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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说婚姻不过是道德的走狗。这句话一下让我困惑起来，我盯着米粒的眼睛，她的眼睛同样让我感到了困惑。


我不相信和我爸在一起的女人会是米粒。这个事实在我的心里太骇人听闻了。在内心持续尖叫后，看着米粒疲惫而冷漠的目光，我挥动着手，当手掌落在她的脸上发出尖叫的响声，我一下原谅了她。


米粒的背影挺的很直，我觉得这是向我示威。而我做不到像她如此骄傲。我突然嫉妒起来。我明白她的脸上现在只剩下空洞，但我相信这种空洞他妈的很快就会消失的。她这样的姑娘不会对明天抱有走投无路感。她是经得起磨练的，她是强者，没有什么能摆弄她。可她的冷漠，自私，自卑都是让我恶心，还有心碎。但我迷惑的是，她是怎样把我爸搞到手的。


从那次后，我就再也没有去阁楼了。阁楼从此像一抹苦笑印在我的记忆中，它向我预示着，当爱死去的时候，残酷总会接着而来。在别人的眼中，我还是一个孩子。


我和米粒遇到过几次。但相互的目光不在有温存，似乎我们毫不费力就摆脱了对方。生活的影响做出一个选择是容易的。但未来，未来在那里？


米粒拖人给我捎来一样东西，那是阁楼的钥匙，那把钥匙在窗前的阳光下发出金光。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米粒，我早就偷偷的也配上了阁楼的钥匙。这两把钥匙在我走的时候被我扔了。


后来米粒很久都没有出现，我在窗台上等了很多次，再也没有男人牵着他的手从下面走过。在大街上，也没有。我就确认她消失了。等到我爸和我妈睡着的时候，我又走到了楼下。走进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在黑暗中穿梭，盯着前方，前方是看不见的，但在有一天的时候我一直走到了天亮。


那天早晨我觉得飞是最快的速度。我用剪刀剪碎了很多的纸，剪刀的声音是华丽的，我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去做，这件事情做的就像挥舞着噩梦一样，一张张白纸变成了碎片，那些碎片被我装在塑料袋里，它们很轻盈我确信它们会飞。我要制造飞的感觉，我要看见飞的状态。我还要制造很多东西。会飞我就可以脱身了。因为我想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变无影无踪。


我把碎片藏在门背后。等到我爸爸和我妈离开家的时候。我趴在窗台上看着一个一个个人的离开。街道里没有人了。我提着三袋碎片走向楼的顶层。这里是有高度的。在高度中起飞更有希望。整个楼到里没有人，我觉得自己提着飞的感觉，这让我很慌张，这时慌张像小气的兴奋。


我把口袋撕开了。我看见碎片开始飞舞的时候，我冲下楼。整个楼到里都是我急促呼吸和脚步混杂的声音。这也是兴奋的一种。自己给自己的兴奋是一种美味的感觉。


我仰着头的时候，碎片是漂亮的样子，它比一张张白纸漂亮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它们在我的眼中闪亮着，它们明亮极了，它们像不受重视的东西，它们为所欲为……我的世界就是碎片啊！


它们为什么会飞？我为什么不会飞。因为我太重了，太重了。所以飞不起来。我在碎片跳舞的时候找到了答案。答案是常识，答案真没有意思。我飞不到米粒那里去。我感觉到了我的失落。我第一次有筋疲力尽的感觉。这是不妙的感觉。在后来无数次出现，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又变成了我的一种味道。一个飞翔在的身体里，一个飞翔在我的灵魂里。


我回到家里。我看着屋顶。我觉得自己失败了，我开始憎恨起自己来，我还很难过。我努力的让自己不难过，但失败了，失败让我更加的接近希望。因此失败在我的眼中是光荣的是，特别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明白我的意思。


接着我开始为我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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