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说再见!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谭小飞抓发表时间:2003-01-15 03:16



  一个人去电信局把宽带停了,也将所有的书籍托运回了珠海。站在似乎住了一个世纪的空屋中,发现滞留在空气里的情绪竟然带着声音和色彩,慢慢地演绎出一些画面,作为三年的北京生活的点注,和我脸上的某种微笑相映成趣。
  这些天仍然每天会朋友,喝酒、唱歌、吃饭。生平最怕的就是说分别的事,也不安于那些惜别的话。我知道当我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其实在内心已有着愧疚。从前我总说什么东西都是会失去的,什么东西也是不可能不会失去的。这些哲学命题一样的观念左右我的行为方式,使我在对待人和事的时候多了一分果断和强硬,少了一些妥协和柔软。此时,阳光通过窗户洒满我的房间,我看到那些异样悬浮雀跃的尘埃,突然明白其实不需要我多说,那些该存在的东西是一样会存在的。

★窥我不如我窥你

  刚来北京的时候住在夕照寺,是那种称为筒子楼的住宅。一层楼六户,我住在右手最里面的一间。厕所对着楼梯,是六户公用的,每家一把钥匙。当房东举着那把钥匙很认真地说:你别把这个弄丢了,不然很麻烦的。这一把是左边那间的,有窗户,一般我们都是用这把;这一把是右边那间的,没窗户,等左边那间有人的时候,你就可以用了……我忙不迭地点头,不知道房东为什么要费如此多的口舌来交代这两把厕所钥匙,我只是希望他快点说完离去。可是,接下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当时应该多听他说,也许就会避免长达一年之久的、和一个陌生人之间的斗智斗勇。
  在南方十几年,早就忘记了那种公用的蹲坑式厕所。当房东的拴着红绸布的钥匙,被我从门背后取下来使用的时候,我完全没想到我会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厕所侦缉战。我当然会遵循房东的意思,“尽量”用左边那间有窗户的。其实说两间也就是一间有着并排两个蹲坑的厕所,中间用木板隔开,另外再开了一个门就成了两间了。观察之后,我明白房东为什么会将使用左边厕所的权利强化,因为右边那间被我喻为“黑洞”,进去是要开灯的。每次我总是捏着鼻子尽快了事,也很少撞见邻居。可渐渐的,问题就出现了。每次只要我一进左边厕所,“黑洞”的门就吱呀着被打开,有一个人随后便进来了。其实,大家屏住呼吸各行其是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然而,怪就怪在那人进来后,只听见关门的声音而没有其它的动静(包括拉灯绳的声音)。这让我禁不住要去猜测,那人不开灯站在“黑洞”里干什么?
  这情形的确很怪异。
  一个衣着光鲜、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每次上厕所的时候却要小心翼翼,竖起耳朵去猜测隔壁厕所里的人在干什么!当时,我觉得我是过于多心了,一层楼同时上厕所的人多了去,难道这种巧合还值得花笔墨去描述吗?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种巧合实在是百发百中,好像这世界上有某个人将我的如厕规律掌握得清清楚楚,而且是屡屡得逞,让我十分清晰地明了自己是在被人偷窥。
  我一定要把他抓住!在我内心我十分肯定这人是“他”。我也去过“黑洞”无数次,不开灯站在那里,试图从那些木板间找出一个隐蔽的窥视口,来为他的行为定罪。但是,我失败了。我只是在偶尔间遇上别的邻居上左边的厕所,动静很大,也很生动。这让我觉得恶心,并且突然明白了这种偷窥的实际意义。“他”只是在感受,一种无法示于人前的自我的需要,让他选择了我作为窥视的对象。如果说我当时的行为有点像吃饱了饭无事找事干,那么我的心有余悸、如履薄冰,以及将周边最近的公用厕所都探访了遍的行为,就只能说明我的确是勃然大怒且忍无可忍。
  窥我不如我窥你!
  我很快制订了一套方案。我知道早上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只有下午和晚上“他”才会静伏在某处。我哼着小曲,惊天动地进了左边,然而一进去之后我就站在门后了,也不闩门,一等“黑洞”的门有动静,我便冲出去……这方案第一次就把他逮个正着,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手刚搭在“黑洞”的门锁上准备开锁。如果我没记错他就住在第一间,斜对着“黑洞”。也就是说,无论我回家或者是出门一定会经过他的门前。他很腼腆地冲我笑着,并没有什么被人捉住时的难堪和窘迫,反而是我自己一下红了脸,那些对他拳打脚踢的生动画面被我硬生生地咽进了胃里。他冲着我很礼貌的说了声你好,并说:我正要去找你,有你的挂号信,我帮你收了……我乖乖地站在他的门口,等他把我的信拿出来,是杂志的退稿,他帮我盖章签收的。这一下,我更忸怩了,仿佛做错的是我,也顾不上计较他的钥匙还在“黑洞”门上,我的钥匙在左边,吱溜一下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情形可想而知,他不一会帮我把厕所钥匙送回来了。我很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发现离开了厕所的他反而慌乱了,站在我的门前手足无措,说话的时候紧张局促,脸上甚至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泛起了红晕……我再次客气地谢谢了他,在心里决定,如果此事到此结束,我上厕所的时候不会被窥,我就和他以邻居的关系和睦相处。如果他仍然一意孤行、故态复萌的话,我也将以我的方式惩治他!
  然而,在我没有想好“我的方式”之前,两个人出现了。一个是四十多岁的魁梧男人,有一天从他的房里出来,和我在走廊上迎面相撞,他将我堵在那里,巨大的黑影几乎要将我吞噬。我为了尽快逃出他直截了当的审视,就说了一句你好。他没有动,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这时候从他身后钻出了我的邻居,一把将我像小鸡似地从那男人的身侧拽开。走出走廊之际,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继续用他直率的眼睛袭击着我……第二个人是房东,我无意间提起那男孩,房东用命令的口吻说,你以后离这家人远点,那哥哥因为淫猥少女,坐了十几年牢,那弟弟就因为这只能做很粗重的工作……
  天啊,那瘦弱得像“黑洞”门板的男孩会和铁塔一样的罪犯是兄弟?我打了一个冷战,明白了“我的方式”只能是回避,一个十几年前就被自己兄弟的罪行所诅咒的孩子,除了窥视能让他找回属于自己的希望以外,他的人生的确是那“黑洞”,吸收的只能是别人生活的余光,觊觎的只能是别人活色生香的正常行为。
  一年之后,我搬到了东城区的大草厂胡同,和老舍故居相距不过几千米,有了自己独立的厕所,但是,我在上厕所的时候仍然坦然不起来。那些侦缉的日子,那些见缝插针打短平快的回避经历,那些怜悯与痛恨都让我不自觉地把厕所拟人化。有时候走在街上,看见任何一个骑在自行车上的尖嘴青年,都会让我想起那个手搭在厕所门上、镇静自若的他。我所能给予他的惩罚只能是庆幸自己没有被命运所诅咒。
  一个人似乎只有借助某种隐蔽的欲望,才能去躲挡事实的残害,去营造出一种心理平衡。

★靠,也要有好心情

  十一月的北京,和两个鸟朋友奋战了两个昼夜,将二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分集大纲拉完了。当时已是凌晨四点多钟,每个人除了打字的时候屁股是沾着板凳的,其余的时间只能站着,怕自己一坐下去就睡着了。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后,老鸟说发它发到他邮箱,我和另一只鸟说要发就每个人发一份。上网、复制、粘贴,老鸟在主题栏里敲上了“我们都想靠”,当时整个文联大楼里就听见我们的笑声顺着漆黑的楼道向上窜去,那种想发泄的欲望顺着网络、顺着笑声,肆意挥舞,直至酣畅淋漓,让我们得到一种最基本的自我肯定。
  早上五点多钟回到家,一直睡到下午二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信箱。看见那行“我们都想靠”,我想也没想就回复了一句“靠,也要有好心情”。然后爬上床又继续睡去。
  靠,也要有好心情。这是一种姿态。当你明白自己能做什么、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你不自觉就会发现你已超越了“做”的本身。
  2000年我的第一部小说出得很顺利,也很偶然。当时一位老师打电话问,你有没有长篇在手上,我说有,于是拿了几个过去。他看中了其中一篇,但是只有八万字,他问你能再重写一下,最好能写到十几万字吗?我说,能!什么时候要?他说十天之内行吗?我笑了,有什么不行的呢。当时,我的父母在北京,他们住在大房里,我在书房,坐在沙发上,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开始“撑”我的小说。我记得我好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累了的时候就向后一倒,在沙发上眯二十分钟,然后翻身起来又继续写。十一天内,我将一部八万字的小说写成十八万字。请一个做编辑的朋友帮我校对了一下错别字,他连连摇头说,你真是“拼命三郎”啊!不过,你将一个人物关系很清晰、故事很明确的小说弄成了一部人性大全,让人看了头晕脑胀,站在你的解剖台前不知所措。我还是喜欢八万字的版本。
  我听完哈哈大笑,冲着他说,我喜欢十八万字的版本!其实我写作的时候的确是不太注意“清晰”、“明确”的,多数的时候我是为自己写的。每一部小说不是故事、人物先出现在我的头脑里。我总是先对自己提一个问题,然后围绕这个问题,情节和人物才粉墨登场。我的八万字的版本围绕着一次“性事件”展开,遵循的是故事自然规则;而到了十八万字的时候它们就围绕着一个问题展开了,那就是“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惧怕什么?”。这样一个提出问题、又剖析问题框架下的小说,注定会朝着人性和心理的方向纵深,它的复杂和故事背后的东西的确会让读者“头晕脑胀”。
  小说按既定的时间出了,很顺利。它让人读得“头晕脑胀”的原因有二:一是我的解剖很血腥,每个人都带着他们自己背后的东西,牵制着故事,让情节一再受阻;二是印刷排版的时候,全部没有空行,也就是说只有大的篇章而没有章节的划分。
  现在回想起来,有时写作就和一个人的性取向一样。你是要装腔作势扮演一个LLM、做一些哗众取宠的表面功夫,最后得到的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还是的确喜欢、沉溺、独自体验,最终从中找到一些不危害别人又能愉悦自己的好处,完全是自己的自由。
  我选择“拼命”地体验,享受每次写作的过程,然后,对自己大声说:靠,也要有好心情!

★我不是北漂

  2000年的时候,偶然认识了一班中央台的朋友,其中一位想邀请我上他们的节目,谈谈关于“北漂”的感受。我第一句话就是对他大叫:我不是北漂!喊完这句话后,我独自乐开了花。其实,我并不知道“北漂”的定义是什么,只是生平最怕人把我归为某一类。如果说真让我上他们的节目,估计我会反客为主,第一时间问他们“北漂”的特征是什么?
  我的一个朋友写了一篇短篇小说——《飞翔在王府井的上空》,写的就是我。故事的内容是:有一天我的一位女性朋友说她病了,发高烧,我心想买点东西去看看她。于是,想着高烧的人一定会想吃冰凉的东西,便买了一个西瓜提了过去。到了她住的大草厂胡同以后,发现她穿得很整齐,头发也没有乱,床上更是没有高烧病人应该躺过的痕迹……我坐在那里,西瓜在我的脚下,却在听她说中央台让她去做节目的事。她很武断地说她不是北漂,因为她来北京是来追求精神生活的。她早已完成了物质积累。如果让她去做节目会误导很多年轻人,以为“漂”是一件谁都能做且能做到的事……我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机会开口问她的病情,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不知道那“北漂”两字怎么会激怒她?一直到走,我也没有说那西瓜是为了减轻她的病的。出了大草厂胡同,我发现自己很郁闷,体内集聚了一股气体,慢慢人开始变得膨胀、轻飘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只人形的气球,飘在了王府井的上空,希望她能抬头看见自己,明白我对她的关心……
  小说一直到发表了之后,我的这个朋友才告诉我。我当时很尖刻地抨击了他的小说结尾,我觉得他就是太拘谨,总是让想象力在某个时候就拘泥于现实,因为小说中的“我”最后在王府井书店降了下来。时过境迁,现在我在回头去想想他的小说,我发现其中的寓意比我想象的要好。人总在难以表达的时候无助(气在体内积聚)、又在无助的时候表达一切(慢慢地从空中降落)。
  我究竟是不是“北漂”,并不是别人为我下一个定义或者是我自己抗拒做“北漂”,就会产生一个是与否的答案。我觉得这里面的关键是你怎么看待这过程。现在我要结束三年的北京生活,在这之前我其实是一直准备着继续漂下去。有时候,我对我的朋友说,当我看着一个街景、一两盏司空见惯的路灯、一些素昧平生的行人,我会用贪婪的目光去吞噬一切,因为我知道我的终点肯定不在这里,我会继续前进,一直去寻找我自己的远方。
  “北漂”只是一种地域性的概念,是一种现象。它是我人生旅途的一个站点,但是不是写在我身体上的站名。

★消费着你的消费

  有朋友谈起每个月的消费如何、如何,转而又问我是怎么样的。我说我每个月的消费基本可以分为三大部分,一是烟,那占百分之六十;二是茶,占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十散落在众多的手提包里,可能的话就是一小部分积蓄。她很惊讶地说,那你买衣服、书籍、吃饭的钱不算消费了吗?我很大声地说,那是生活必需品,是你一定要花的,谈不上消费。她刹时出不了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离开北京的时候想起这个片段。可能是看着满地堆着的鞋子与沙发上带不走的那些衣服,才想起来的。这些东西送人不知道怎么送,丢掉的确是又太浪费了,而消费着你的消费,这些东西本就是你生活中无足轻重的呀!
  我的朋友桔子说认识我三年,从来没有见我穿过同一件衣服,但是却抽同一种牌子的烟。来北京的时候三件行李,一箱衣服、一箱烟、一个手提电脑。回去的时候大致也相同,就是多了几本自己的小说。
  我喜欢一个人开长途车,在途中将音量开到最大。喜欢将我的红色三菱跑车停在京珠高速的紧急停车带上,靠在车门上抽烟。一个人行在路上伴以震耳欲聋的喧嚣,是一种私自的行为,反过来是“自私”,但我与音乐同在,与我飞驰的思想同在。停下车、站在车外抽烟,是一种颠覆,我乐意欣赏人们在惊鸿一瞥之下对此事的震动。选择飞奔、选择抽烟的方式它们本身并不意味什么,但是,它们给我选择的自由与自由凌驾之上的轻松。


★一些有惊无险的恋情

  这世界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很多,结果到了现在我觉得变成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爱我的男人、一个是我爱的男人。这算不算是残忍,对那些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人,我的归纳会使他们生气吗?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当爱以一种头脑短路的形式出现时,谁的世界里会容得下其他的人呢?我曾戏谑地说过我是从一个男人走向另一个男人,我的男朋友们就会义愤填膺地说,我原来只是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啊?!我笑了,继而反问到,你能确定你会成为我的终点吗?这样的问句一出现,对方一般都会口拙,心想成为对方的终点是一个什么概念。而我从来也没有给任何人这样的概念——我会是他们生命中唯一甚至是永恒的那个。我的要求就是如此纯粹,我的幸福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用心地去感受和对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并且感激他所给我带来的欣喜。
  找一个人来把他爱到融化,这不是一句戏言。当我和所有朋友说的时候,大家都不以为然,心想谁不希望能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并将他爱到融化。关键的问题是在于,这种心理暗示的出发点是什么?
  几年以前,我看人的时候也是会那样刻薄地先看对方的缺点,并从这种不足中找到自己的心理优势。但渐渐的,我发现我接触人的时候变得首先看对方的优点了。我会很冷静地思考他的长处,分析他在某些方面取得成功的原因,并且去推敲那些优点之所以成立的可信性。我的一位学弟,现在已挤身于世界行为艺术大师行列,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谈论这个,他说,你这个人很恐怖,你口上虽然说在看人家的优点,但是那些缺点会被你漏掉吗?你谈到超越,其实就是在对方身上吸取那些成功的经验,而避免重蹈覆辙。你太恐怖了!爱你的人一定是傻子,而被你爱的人会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好选择离开你……当时我就笑了,我回答说,所以我需要的是和我同行的人,如果我在前进,而对方并没有足够毅力跟上我的脚步的话,那的确是意味着被我“超越”。
  找一个人来把他爱到融化,到这时候好像就是戏言了。因为作为爱情当中的女主角,她的心理暗示是:我爱对方的优点,摒弃对方的缺点,一旦他的优点被我一点一点挪为己用的时候,我还会仰首去看他吗?
  现在想想,在北京还真的都是遇上一些无疾而终的恋情。我的确竭力去寻找和对方的默契,也愿意让他们知道我的思想轨迹。但是,一个不要求未来的女人,是一个让人担忧的女人。她总给对方制造危机感,迫使对方在付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我保护。这种害怕被超越的微妙心理阻碍了一切,最后导致两种结局:一是对方的退缩,一是我转身而去。
  爱一个人是否要爱他的全部?爱一个人是否要主动去承担他背后的东西?
  每一次恋情的开始,都会是惊心动魄的,然而每一次的结束却又是那样平和,平和到自己会怀疑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温柔的陷阱?
  我对我爱的一个人说的最经典的一句话是:去耕你的自留地吧!我不会让你把我和别的女人兼容起来,你如果难以抉择的话,我就还你一个不需要抉择的境地。
  而爱我的一个人对我说的最经典的一句话是:为了寻求我内心的那一点点平静,我宁愿让你成为那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保留在我的记忆里。


★去留无意

  2002年,在我原来工作的那间影视公司的老总的逼迫下(他为我买了一个猫),开始了我的网络之旅。一开始就是去了聊天室,发现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上网聊天,因为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个性与私欲的集中散发地。当然,对于我这个平时就话多的人来说,我可是找到了用武之地。很快成了聊天室的的红人,很快又发现聊来聊去有很多无法避免的话不投机,于是,我开始换着网名,每次只找那些我愿意聊的老朋友。但换来换去的结果是,有时候我自己也记不起自己究竟是用什么网名和什么人聊的啦。我的一位聊友知道这情况以后,很认真地说,我送你一个网名吧,这样也许更衬托你。“去留无意”,你觉得怎么样?
  去留无意
  我觉得怎么样?
  我当然是觉得很好。有时侯一个网名也许就是当时心境的折射,而一个网名的寓意也有着很多的心理暗示。这种暗示的结果,常常就可能成了事实。
  去留无意,它所表达的含义,也许正是我来来去去的匆忙生活中,并不刻意执着于一事一物的洒脱。这些来去的痕迹总是如流星般在不经意间划过去了,然而,所有的人和事,却如一帧帧画面将每一段时期的精彩定格,组成主题为《生命过程》的画廊;它们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重新剪彩、呈现出来,变成生命的礼物。
  当我现在决定结束这篇的文章、准备和我的北京生活告别的时候,我的头脑里出现的就是这几个墨写的“去留无意”。
  当然,我想得最多的还是:什么东西都是会失去的,什么东西也是不可能不会失去的。来来去去,总是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但是,我心里知道,当我轻声在内心说去留无意,当我看着朋友们的笑脸、没有向他们告别的时候,我的不舍与哀伤是可以触及的。它们用重彩被我描在了心壁上,用木刻刀镂在了我的瞳孔里。分别也许是又一次短暂的旅行,就象我无数次的旅行一样,我想,也许总是在途中,才会有所期待吧。


  再点开琴要取决于飞机是否能正常到达珠海:)
  也许有某个人会大吁一口气说,唉,终于走了!



2003-1-15
大草厂胡同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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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3-01-15 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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