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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

什么似水？向何处流连？

心情时好时坏，天气越来越怪，日子，它越过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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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妈妈的玫瑰
-1998/5/10
纳纳

悄悄把写好的卡片放在熟睡的妈妈的枕边，轻手轻脚地关好门。妈妈
的心脏不好，不可以吓到她。嗯，妈妈好好睡吧。我吗？一会儿就睡。

每天夜里，我最怕妈妈醒来。每当妈妈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的时候，
一定会端一杯热牛奶来让我喝下去。而我总是说：“妈，你别忙了。
我不喝了。待会儿就睡。”妈妈就会出个选择题给我：“你是喝掉还
是马上睡觉？”为了怕争下去，我往往就马上把牛奶喝下去了。

妈妈很喜欢让我喝牛奶，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为此向我抱怨过好多
次，大意是他长个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多牛奶可以喝，而我从小喝了那
么多牛奶，所以他没有比我高应该那么多的尺寸，他总是耿耿于怀。
而我可不这么想。我老是记着妈妈教训我的多，批评他的少。简而言
之就是“重男轻女”。可是哥哥小时候确实比我乖多了。我必须承认
这一点。而且他的同学没有我同学那样的妈妈。

小学的时候，我最怕邻居王阿姨来我家。她女儿和我同班，我在学校
的“事迹”很多，她总是回家向她妈妈汇报。她学习不好，可是遵守
纪律，而我虽然成绩好，但却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大概因为我调皮
吧。而王阿姨最喜欢把两个女儿拿来比的就是哪个纪律好。所以她到
我家，我总是如临大敌。

有一天，妈妈烫了头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个样子，自然兴奋
不已。第二天到学校立刻写了一张纸条给我最好的朋友，告诉她：我
妈妈昨天卷了头发，可好看了。谁知我的好朋友还没有看到，老师却
先看到了。结果我很不幸地在教室后面站了一节课。放学的时候，我
慢吞吞地在路上走着，心里想着怎么和我的同学说不要让她告诉她妈
妈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我妈妈在家里已经气的要命了。这么大的事
情，唉。我自然挨了一顿数落。那以后好久都没有见到妈妈再卷过头
发。心里想着漂亮的妈妈，因为我做的好事，让全班没有人不知道她
的头发，我就分外内疚。哥哥就从不犯这种错误，当然其它的错误犯
的也没有我多，所以我就得出了妈妈不喜欢我的结论。

在我上学的时候，妈妈很少夸奖我。不管我的纪律如何，每次考试和
升学倒没有教妈妈操过心。每次接到一个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妈妈就
是一句话：“你要向其他同学好好学习，人家很多人的条件比你艰苦，
人家都学得那么好。你不要沾沾自喜。”我嘴上说好，心里这个不服
气，就别提了。人家的妈妈都疼女儿，我妈妈连对我笑笑都很少。我
只好想像妈妈天生是不爱笑的。

我想妈妈不喜欢我还有一个理由。因为我长得不像她。妈妈年轻的时
候很漂亮，眼睛大大的，鼻子长得好像外国人。还有人说妈妈像春妮，
春妮是谁我有点记不得了但赵大大是谁我知道那就是我爸爸。还好，
我不是太像赵大大否则我想我妈妈更不原谅我了。
但这几年好像情况又有所变化。每当我穿一件新衣服的时候我会分别
问爸爸和妈妈好看不好看。得到的结论相同，但爸爸答的极快，而且
不假思索。妈妈则要前后看个仔细然后才说好看。我喜欢妈妈的说法。
但妈妈有时候也给我提中肯的意见，诸如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不要穿得不男不女的，一点美感也没有，帅是男孩才应该有的。我现
在正在慢慢接受。

有的时候觉得有点怕妈妈。因为她太聪明，仿佛一下子就知道我在想
什么。但她常常不说，而且最后都是我自己忍不住告诉她的。有一天
我曾经四次跑下楼去拿报纸。妈妈就说：“你不用这样跑来跑去的，
你既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一天两天吗？”不过妈妈看看
我的脸色以后，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但我想我可能错了。妈妈其实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可惜这一点我明白
的有点晚了。

邻居家的伯母添了个孙女，妈妈和她说：“有女孩子就是有服气。以
前的人就知道要男孩，那他们都错了。还是女孩子好，最知道心疼父
母了。”房间里面的我惊讶极了。要不是我家确定只有兄妹二人，我
还真以为妈妈在夸我哥哥呢。

所以就凭妈妈这句话。明天我也要做一次饭给妈妈吃，从头到尾都自
己来。让妈妈吃次我做的菜。而且，我还要和妈妈说，请妈妈原谅我
以前做的伤她的心的事情。我实在是太任性了。别生我的气。因为在
我的这一生中，能在妈妈身边撒娇的日子，以后也不会太多了。
看了《北京青年报》的女儿，妈妈的文章，我想问我妈妈，我是不是
也是你心里的一枝玫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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