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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长大的孩子，很少见能说流利的中文的，当然是指那种不带怪腔怪调的。即使
能说得好，又真正能写能读的则是真正罕见了。

曾经听人说，有些父母为了提高自己的口语能力，故意在家也和孩子说外文。也曾经
听说，有一对中国夫妇的12岁孩子，会问，什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呀？

上个月请一拨中国同事到家里玩，他们旅居欧洲都在15年以上了，所以孩子们大都是
在国外出生长大的。听小朋友们说话非常有趣，一对男孩女孩8。9岁的样子，一个坐
在摇椅上晃着脚，一个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认真的辩论着。两个小孩都很乖的样子，他
们在自取饮料之前，有问我可不可以喝可乐，他们打算到外边街道上去玩皮球时，也
会先过来征求一下我的同意。后来，他们玩累了，一边喝着在家里大人一般不让喝的
可乐，一边辩论着男女分工的问题。男孩认为，女性在家就应做饭扫地带孩子，女孩
则认为，男女平等，家事应公分。他们说纯正的德语，摇头晃脑之间，颇有德国人一
板一眼的作风。觉得小孩子实在不必这样早就为这种问题费神，于是用中文问他们，
是否还要在喝些什么，他们一起用德语礼貌的回答，不用了，谢谢阿姨，然后继续他
们严肃认真的辩论。

他们的父母在说到小孩子的中文教育问题时，莫不摇头，即使是那些在国内爷爷奶奶
身边待过几年的小孩子，一来到这边的幼儿园和小学，过不了几个星期，就不大肯说
中文了。至于中文的读写，就更成问题了。德国这边的课外作业，大部分都要家长陪
做的，像什么英文拉丁文的听写，还有什么小报告之类的，再加上家长大都有一份职
业在身，一天下来，已经精疲力竭，谁还有心力去抓着小孩儿念中文呢？即使每星期
周末去中文学校，那几个小时学的东西，还不够一星期忘的呢。

而那种欧亚家庭长大的小孩真正能掌握两种语言的则更少。认识一对夫妇，妻子是南
韩人，丈夫是德国人，男孩大学已经毕业，正在英国做博士，女孩也已经上了大学，
两个孩子课业相当优秀，且能文能武，父母相当引以为傲。可是却都不会说韩文。母
亲为了培养他们，可谓尽心，小孩该学钢琴学钢琴，想打网球打网球，至于一般的美
术班，音乐般更是不在话下，作了十几年的全职母亲兼司机。结果呢，孩子却不会韩
文，孩子们长大了，也学会抱怨了，老大还专门回韩国上语言班，只是这又哪是几个
月能补得回来的？所以他们的妈妈只能用并不标准的德语与自己的孩子交流。这个韩国妈妈很骄傲，并不肯把她的遗憾轻易展示出来，但是，她去参加韩国人聚会的时
候，宁可带着老公，也不会带自己的孩子出席的。

还有一对夫妇，丈夫是德国人，妻子来自台湾，为了栽培自己的四个孩子，也是不遗
余力的。妻子先是放弃了原来的职业做全职妈妈，孩子们大了些，才又在中文学校教
中文。现在4个孩子都已成人，这二十几年，台湾德国的飞机票没有少买，孩子们也
没有少到台湾念中文，但真正能读能写的也只有老二一个人，好像还是因为他有交过
一个台湾女朋友的原因。

至于小孩子小时候会听会说几种语言其实很常见。认识一对德国英国夫妇，他们在法
国工作，小孩子，和爸爸说英语，和妈妈说德语，在和邻居说法语。当然这里要注意
的是，这几种语言的差别，要远远小于与中文的差别。另外，小孩子学得快，忘得也
快。还认识一对瑞士中国夫妇，妻子在德国念的书，与小孩说中文和德国德语，老公
说瑞士德语，他们住在法语区，小孩和邻居说法语，又因为小孩上意大利人办的教会
幼儿园，所以在幼儿园里说意大利语。

呵呵，不过这小子的中文说的没有我三岁半女儿的好。但是，我女儿，自从半年前上
了幼儿园以后，现在自言自语时，是用德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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