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网俱乐部

　　我是亲眼见过同志亲热的场面的，在杭州的一个酒吧里，几个女孩搂在一起接吻，然后一起唱歌。我再仔细扫视了一下环境，再想到刚进去时老板娘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那个问题，我就确定那是一家同志酒吧——就连酒吧的名字，也是绝对的同志味道。我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地方，不是因为害怕和不耻，而是觉得我不应该呆在那样的地方，那里不属于我，我也没必要去打扰她家，虽然她们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

　　那次经历没想到竟成了我日后的一点谈资。和同事谈起，有的竟然兴冲冲地去了。我也曾经向一个自称是女同志的女孩推荐了那个地方，她也去了。而她，日后竟会是我生命中的一块记忆。

　　有些事情，真不是在电影里才会看到。而说到电影，那些同志题材的电影，教我懂得了两个道理：同志之爱并非不能超越异性之爱；双性恋是生活中麻烦甚至是可怕的角色。你看《霸王别姬》里头的程蝶衣，对他师兄的爱是多么深沉。程蝶衣可以一辈子将他的同志之爱埋在心底，到死了也不曾说出，真是让人唏嘘——如果张国荣本人不是同志，我们还能看到那样一个程蝶衣吗？还是张国荣，在屏幕上乍泄了一把他的春光，这一次，他没有像程蝶衣那样一辈子孤苦，然而梁朝伟在酒吧里的哭泣，却让人知道，即便没有深沉，同志之爱依然可以是深刻的。

　　作为一个不是同志的男人，其实我本能地厌恶在电影里看到男人之间性交的镜头，但是我却想：同志之爱与异性之爱的一个区别，是不是性在同志之爱中的重要性，不如性在异性之爱中的地位呢？同志之爱是不是更接近柏拉图的精神恋爱？然而事实却又告诉我们，同志之爱一般很难长久，绝大多数同志之爱不过是纯粹的性需求罢了，是没有爱可言的，否则男同志就不会那么容易得艾滋病了。从这个角度说，大部分同志之间的爱只能称为性而已。

　　那么如此说来，我是在给自己设矛盾了，而且这个矛盾还有点尖锐。不过至少在李安的《李臂山》里，我们看不到这种矛盾，我们看到的只是同志之爱深刻的一面——然而深刻未必就是高尚的，原本纯粹的同志之爱一旦陷入异性和家庭的包围之中，造成不合情理的伤害当然是难免的了，而且故事的结局也将难逃悲剧的色彩。

　　杰克和欧尼斯，这两个男人在断臂山发生了关系，分别后各自娶妻生子，生活到这里却没有按规则进行下去，两个男人分别四年后再度相聚，不幸的是欧尼斯的妻子偶然间发现了这两个男人的接吻……应该说李安成功导演了这对男人之间的同志之爱，影片中并没有多少干柴烈火的镜头，全片除了一个镜头有他们性交的提示外，其余场面比较“干净”——当然在道学家看来，两个男人赤身裸体躺在一块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女人终于还是提出离婚了。正常的女人都会这么做的吧，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是个双性恋呢？在性取向这个问题上，我个人的观点是：对方以前若曾经是同志，这根本无所谓，但若继续，那就很有所谓了。

　　我想到一部叫《情欲报复》的韩片——妻子发现老公是个同志，为了报复，她就去勾引丈夫的“情人”——这样的事，即便在我看来，也是属于变态的范畴了。所以说，不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双性恋才是麻烦甚至是可怕的角色。我不知道《断臂山》有没有探讨这个问题的意思。就电影本身来说，《断臂山》虽然没有宏大的叙事，而且还存在一定的瑕疵，比如说杰克和欧尼斯成为同志的速度太快了点，一点铺垫也没有——不过这的确是一部值得品味的电影。　　

　　冯一刀　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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