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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春秋 —— 椿迹 枣影 蜂巢 白兰

一. 椿迹

一年一度，正是椿芽吐香的时节。
妈妈想吃香椿拌豆腐,叫我去老院子摘些回来。

两手按在古老的双开厚木门簪上，推开了沉重的四合院门；
走过幽暗的长廊，眼帘中；那寂静的院落仿佛已沉睡了多年……

青砖、灰瓦、檐板、花池，到处都残留着严冬过后的尘土和枯叶；岔角花影壁和回廊花柱上挂满了蜘蛛网。

看不过这样的凄然黯淡，马上卷上手袖，拉起水管；把花池和青砖地全部冲刷了一遍，再用长毛掸清理了那些蜘蛛网；整个院落顿时显得清爽亮丽了许多。

擦着额头微微的汗，坐在初绽嫩绿的葡萄架下歇息着；眼光不觉得落到了院子里那两棵香椿树上……

看着它们，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故事……

那时候，最喜欢从木梯子爬上西厢房顶，再从房顶上毫无畏惧的跳到院子边的花池子里去；每天不停这样爬上跳下的当游戏玩，气得妈妈对爸爸说：“快把那花池子里种上些花和树；要不这丫头迟早跳折了腿。”

爸爸请来了最懂园艺的挚友许伯伯；
许伯伯也说：“自从清走了那两棵枯干的海棠树；我就一直琢磨着该帮你们种上新树了”。

种什么树好呢？

“我喜欢看桃花、吃桃子；我要种桃树”！我跳着说。

爸爸反对：“桃树不好打理、又爱长腻虫，不如银杏或者针松比较耐活”；

妈妈边收着院子里晾干的衣服边说：“谁会在院儿里、家门口种松树啊？亏你这老古板想得出来？
依我说啊，大门口那两棵葫芦枣树都死掉了，那树稀罕，枣也脆甜；想法儿去找两棵来种上吧？”

许伯伯在花池边磕磕烟袋锅，笑了笑：“要是等你们一家老小都商量好了，又该过了一春儿了；不如我去苗圃看看，找到什么树苗儿就种什么树吧”。

第二个星期天，许伯伯拉来了两棵香椿树苗；他悄悄对我说：“小丫头，知道吗？你爸爸最喜欢吃香椿了，它的营养也很丰富；现在你把它们种在花池子角上， 明年就可以让你爸爸开心的吃上你种的香椿了”。

“真的”？！
我高兴的抄起铁锹就挖起坑来……
爸爸和许伯伯在一边笑呵呵地抽着烟、看着我；然后帮我扶着小树苗，把它们种好。……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香椿树果然发出了很多很多的嫩芽！

许伯伯来了，他对我说：“丫头，摘啊？……你越是摘它；它才越爱长呢”。

于是我站在叠起来的大小凳子上，弯着树枝；把手掌长的香椿芽都摘了下来。

晚上，许伯伯说要教我做爸爸喜爱吃的香椿鱼。
我很好奇：“怎么？香椿可以做成鱼吗”？
许伯伯笑笑说：“傻丫头，香椿做不出鱼来；只是形似而已”。

只见他把洗干净的香椿逐条的放进调和好的盐面稀中一拖；然后放入温油锅里去炸，不一会，金黄透绿的香椿鱼就炸好了；一条条的码在盘子里，那形状还真像炸小鱼呢！吃起来；松脆酥鲜、香溢满口。

……回想到这儿，我的嘴巴动了动；笑了起来。

这时，再仰头看看而今的两棵香椿树，他们已经粗壮得虽说不是耸入云天，但也高过房顶许多了；即便我叠起三个板凳踩上去，也够不到香椿芽了。

……依旧是顺着少年时代的梯子爬上了西厢房顶；用一根长竹竿绑上个粗铁丝钩子，仰着头，耐心的挑拣着幼嫩的椿芽；把它们一根根的勾了下来。

当香椿芽几乎铺满了地下树阴的时候，我的脖子也酸了……
顺着屋顶的旧檐板把竹竿放到了院子里。

轻轻拍拍两手，揉揉发酸的后脖颈；下意识地看了看花池子里尚有的空地，走到了房檐边……

我这是想干什么啊？！

不相信自己般地摇晃了几下脑袋……
然后笑了笑自语着：“我并没有想跳啊”……

还是沿着旧时的梯子走下来；
感觉着梯子在微微的晃动，我的小腿也有些颤抖。

……草筐里装满了香椿芽；该走了。

就在关掉大门、迈出厚重门槛那回头的瞬间；
忽然一阵初恋般的眷恋，一阵思乡般的离愁涌到了胸口……

再次仰望着那两棵高大的香椿树；

春风中，它们摇曳着枝桠，似乎在纷纷向我颏首嘱托；
它们仿佛也捎带着爸爸和许伯伯温暖的目光和亲切的声音：
……“丫头，记得回来啊！记得回来！”……

我哽咽着关掉大门……
寂静的长廊里，只有自己慢慢离开的脚步声。


晚上，我为妈妈精心地做了一餐“香椿宴席”。

……先把最细嫩的椿芽挑出来，烫香、切碎；放在雪白的嫩豆腐上，拌上椒盐、麻油和味精，再把炒香的黑芝麻撒在面头；那色觉啊——煞是漂亮！

还有那用鸡精渨透了味道的香椿末子，调着鲜鸡蛋摊出来那黄泱泱、绿绿莹莹的香椿蛋饼；吱吱的喷着香气……

最后，像往年一样；炸了一盘许伯伯教我做的那“活灵活现”的香椿鱼……

此刻，整个房间都溢满了浓郁的香椿气息；连花樽里香水百合的味道都被熏陶得失了真。

终于坐在了饭桌前……

给妈妈和自己倒上一杯“晶晶亮，透心凉”的雪碧；逗着妈妈跟自己干杯……

妈妈看着这些香椿菜肴，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
她边吃边说：“真好、真好！……
要是你爸爸和你许伯伯还在该多好啊？！他们老哥俩又可以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我的嘴里刚刚咬了第一口松脆的香椿鱼；

听了妈妈的这句话；仿佛这一天以来所有的心酸和由衷的无言都呼的一下子冲上了眼眶；……

大滴大滴的泪珠扑扑倏倏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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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进嘴角的咸涩；会很快的消失……
古老的故事；却留着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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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故事》 - 陈红

歌词：

古老的故事在你的眼里
闪耀着多少秘密

古老的故事在你的心里
又埋藏着多少叹息

古老的故事在你的手里
握住了风风雨雨

古老的故事在你的梦里
回荡着一丝甜蜜

能不能在夜晚告诉我
你眼中的倩影

能不能在人群中指给我
谁曾是你的唯一

（语）
古老的故事 在你的眼里
它闪耀着 多少秘密

古老的故事 在你的心里
又埋藏着 多少叹息

能不能在夜晚告诉我
谁 是你眼中的倩影

能不能在人群中指给我
谁 曾是你的唯一

古老的故事在你的手里
握住了风风雨雨

古老的故事在你的梦里
回荡着一丝甜蜜

能不能在夜晚告诉我
你眼中的倩影

能不能在人群中指给我
谁曾是你的唯一

能不能在黄昏告诉我
你心中的哭泣

能不能在夕阳下告诉我
爱人 她不会离去

能不能在夕阳下告诉我
爱人 她不会离去



《古老的故事》MTV 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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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 古老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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