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正如喜儿所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很冷。
室内乌烟瘴气,我困累交加。
我抬腕看表,都凌晨四点了。
从昨天下午五点到现在,我们紧急磋商了整九个小时。
结果是我一败涂地。
“ 散了吧。”我说。
一边往家奔,心里一边盘算。
明天想什么法子找老婆骗点烟钱。
为什么又要打麻将呢?真是该死。爬楼爬得气喘嘘嘘,心里还在后悔。
每次打牌,总是让钱包痛不欲生。
一定得戒,虽然我也戒了十多次,多戒一次也无妨。
不戒不行啊!输钱事小,冷落了妻子可是大事。
可怜的老婆,寂寞地守着冬夜,明天还要被她的老公骗去人民币若干。
一边掏钥匙一边在心里可怜起老婆来。
怎么门打不开?这统一安装的防盗门,质量就是差!?
拿钥匙转了一阵,还是打不开。
莫非妻子把门定死了?
不会!妻子并不知道我在外打牌,下午打电话给她,说了我有事,晚上不回家。
门,仍旧开不了。只好按铃,没反应。怎么门铃也坏了?
肚子‘咕咕’地叫。真是饥寒交迫啊!这样寒冷的冬夜。
只好敲门。
小心翼翼地敲,吵醒了邻居可不好。
没人理。
妻子一般是很惊醒的呀!有时我半夜回家开门时,妻子总要娇慵地明知故问一声‘谁呀’?我就讨好地玩笑说,还能有谁?奸夫呗!
脑袋“嗡”地一声响,奸夫?
如同私字一闪念,我倏地觉察出很多不正常。
为什么接我的电话时妻子没有不高兴?为什么把门定了?为什么没有象平时那样惊醒?
难道真的是她受不了我的冷落,红杏出墙了?
天阿,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我们的家庭?
……
我不敢再想了,马上狠很砸门。
我砸门的当口把几种恶果都预料了一番。
捉奸在床,离婚,为孩子打官司。
这样的结果我一种也不敢面对。我甚至想,真要是妻子有外遇,不如即刻一头撞死算了。让她后悔一辈子,天天盼望人鬼情未了……
屋里终于有了响动,悉嗦的穿衣声,滴答的开灯声,塔嗒的拖鞋声,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清晰可闻。
我如猎狗一样敏切地竖起耳朵,努力想辩听出点什么。
不知谁家的幼儿被我的砸门声惊醒,在哇哇大哭。
我浑身是汗,主啊,但愿吾妻坚贞;一切都只是我的疑神疑鬼。我怎么能失去我亲爱的妻子!我又怎么能没有这个温暖的家!
门终于开了。
客厅的灯亮了,一个中年男人立在门口,打着呵欠,不耐烦地问:“干什么呢?”
这个客厅我来过,这个男人我认识。
“我,我……”我立在门口发怔,正如那句成语,呆若木鸡。
我满脸通红,被泼了猪血也不过如此。
我结结巴巴的忙道:“对,对对对,对不起!”然后慌忙掉头就往楼上跑。
各位应该明白了,俺敲的四楼的门。
俺家住五楼。
俺少爬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