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on ----

论坛:江湖兵器作者:paperdoll发表时间:2009-05-24 12:16

我真正明白Sentimental和emotional的区别是在那个晚上。春雷初绽,我和小Joe坐在门廊里喝酒,调的威士忌有些浓,看不清浸在暗色里的他,看得到纱窗外路灯下的致密雨丝,和偶尔擦过的闪电。 

我开始大哭,说what the fuck,因为过去的种种纠葛。我想我是醉了,我和他说起我的初恋, 说起类似很多当时我们不觉得苦然而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之类的酸了吧唧的东西,我手上已经带着他的订婚戒指,搞的这个很像一场悔婚行动。 

某天下午,小 Joe突然在AIM上对我whoa. 之前他idle了一段时间。他告诉我他接到了一个调查电话,把我问了一个底儿掉。 如果之前的FBI都不用调查,直接毙掉的话,我和小Joe, 还是有些可能的。听到这个,我想对谁说, fuck you. 却找不到一个人。 

在网络的另一端,他不知道当时我的样子,他一行一行在对话框里告诉我,调查员问起我的家庭背景,我老爹老娘的工作,我在美国的亲戚关系,我在中国曾经的工作, 第一次来美国是什么时候,谁sponsor我当时的visa,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大学是什么专业, 和国内的联系是什么频率等等。

小Joe当时挺得意的对我说,你一定会很为我骄傲,因为我记得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那时我已经忍不住落泪,我知道他将拿不到他的security clearance, 他也许会失去他现在的工作。我问他,他们要求你离开我了么? 他说没有,只是要等消息。他向我保证,他决定自己和谁在一起,别人不能强迫他。我想我和他开始,多半也是因为这句。当时我和FBI分开不久,他想 date 我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是中国籍,如果你不能和中国姑娘交往的话,leave me alone。 

“如果我不能拿到security clearance, 而公司又必须要这个的话,我会辞职。”

我后来知道我们谈话结束之后,他去找了他老板,告诉他我已经freak out,问他老板如果他拿不到security clearance是不是一定要辞职。他老板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是那个team里面最核心的人员,已经参与了很多内容。

而在这之前,我还开玩笑问他,如果我失业了,你会不会养我。他说as long as I have a job. 小Joe的薪水几乎是我的四倍,想着他愿意因为我放弃这份工作,心里有油然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我和他说“麦琪的礼物“,我说我可以去剪掉我的头发。We will never ever be that broke,他象是安慰我,又像是给自己信心。

第二天我去了图书馆,拿回一堆参考书。我打算去考bar,虽然没有法学院教育背景,但在律师楼工作三年,有证明的话,可以等同于法学院教育。我浪费了很多时间,但那不表示我已经是废物一块。准备的艰难程度超出我想象,我问小Joe,如果我考不过,他会不会依旧爱我。他看着我只说了一句,没有人要求你去考试。

在这个过程中,我同意了把他从boyfriend 升级到fiance,我们很多时间生活在一起,但我依旧保留着我的公寓,每月交不菲的租金。这么大了,我明白一个道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都需要有一个自己可以停留的地方,完全是自己的,不依赖任何人,这意味着我可以随时离开他而不需要在街头徘徊考虑下一步该去哪儿。

我在下雨的夜晚借着酒劲大哭,小Joe说我是因为some sentimental reasons。我否认,我说我不过是有些emotional,他说过去的,归宿是坟墓,葬礼之后我们不该再唱挽歌。

而我也知道,再不会有人在安贞桥下等我。那个在冬天早晨叫不到一辆出租车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那个说着“我来救你了” 的人,已经需要变成这个比如昨天,我在66号公路上被堵三个半小时,几乎烧光汽油,可以打给电话的小Joe, 说我被stack在traffic,那个愿意如果我不能坚持到出口就骑着他的摩托穿行过车队给我送一桶汽油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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