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现在时

论坛:江湖兵器作者:橙橙发表时间:2005-08-09 11:25
见到亲爱的大家了

14日晚到,15日中午走,才嘎局长和他的小伙子们,刮了阵旋风就走了。站在酒店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子驶远,我迷迷糊糊地,跟C说,象做梦一样,我不能相信,他们真的来了,C说她也这样。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适应,马上就说完再见了,惆怅万般,没法缓过劲来。

上周末,刘忠跟我说才嘎局长想过来看看我们几个志愿者,因为从温州走高速路去广州,要经过厦门,我激动得乱七八糟。有点伤脑筋的是接待问题,跑去找长升大酒店的朋友帮忙,解决住宿,很顺利地,他们答应了。不过麻烦了人家一场,到底没让他们住进来,广电集团出面招待了可可西里的英雄。

我给局长打电话,刚喂一声,他马上认出我的声音,我们有一年没有通音信了,我真高兴他还记得我。

正是我忙得不行的时候,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会。14日上午,会议顺利地开了,我的苦役要结束了,收到到杨震发来的短信,他和才嘎局长在一起,正在来厦门的车上,意外噢。

14日晚上六时,我站在厦门大桥的路边,等着接他们。旁边是零星几个包带路的,我混迹其中,倒是蛮象他们的。车辆呼呼而过,刮起漫天灰尘,我给杨震发短信,是小壁虎回的,又是一喜。我说我穿粉色的衣服,看你们还认不认得我。

然后远远地,看到那熟悉的蓝色的车子驶过来了,开得有点慢,我知道他们已经认出我来了,有什么东西冲进了我的眼眶,忽然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车门打开了还一直傻傻的,王海玲上来握我的手,我好象才醒过来。

才嘎在后面那部车,隔着对讲机,说看到我了,一个劲儿要跟我说话,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彻底傻了。

到了酒店,和每一个人拥抱,行贴颊礼。才嘎对着我上下打量,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和在可可西里差别很大,在可可西里我是一块泥。刘忠说我怎么搞的,比起可可西里黑太多了,我知道他瞎说。

真好,见到了吕长征,见到了小壁虎,见到了在北京没见上的杨震,见到了亲爱的大家。只有一个遗憾,罗延海没有过来。

不出意料,饭桌上,才嘎又提起那次巡山回来,我抱着他哭鼻子的事情。我知道那次他也哭了,我记得后来,他喝了点酒,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说我们都是可可西里的女儿,他不能让我们受委屈。也就是那次,我认定他是个悲剧英雄,他身上那么多是是非非,但是他的非凡魅力,足以让每个靠近他的人,对他死心塌地,为他赴汤蹈火。

我知道我就是这当中的一个。

给广电的领导赠送哈达,我们站起来,开始唱藏歌,没有任何约定,唱的就是那首“当我们相逢的时候”,在可可西里,他们欢迎我们的时候,唱的就是这首歌,欢送的时候,也是,在西安,我们行进在去兵马俑的路上,才达书记带我们唱的也是这首歌,现在,我们在厦门,又能一起唱这首歌了。

当我们初次相逢的时候
对你说一声扎西德勒秀
当我们分别相送的时候
对你说一声扎西德勒秀

它是我有关可可西里记忆中至为关键的一个道具。它也是我们彼此的暗号,真亲切啊。

照例敬三杯酒,才嘎局长有一种过人禀赋,他总能自如调动起场面气氛,在他的载歌载舞中,我们吃饭的那个小小空间,忽然变了,我忽然回到了草原上冰山下,回到了我们团团坐在火堆边,唱深情的弟弟的那些场景。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回忆?

吃完饭后,带他们去鼓浪屿。对着鼓浪屿的老榕树,他们很好奇,因为可可西没有这样的树。我想起我们初下可可西里,回到格尔木,看到格尔木街上的白杨树时,也是很惊奇,因为可可西里上面,连草都难得看见啊。

才嘎仔仔细细摸着老榕树的枝干,经过那些老建筑,对着挂在门口的牌子,他也细细抚摩,我看着他,我觉得他很象我的父亲,我那么热爱他。

夜晚的福建路,只有我们十来个人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在毓园,刘忠等人对着那些花闻了又闻,还站在花丛中拍照,我暗笑他们。刘忠问我花名,我答不上来,最后我们决定叫它格桑花。

然后带他们来到港仔后的海边,退潮,海面很低,没有平常波澜壮阔,海浪拍岸的情景,可是他们还是很高兴,都脱了袜子走到海边,拿起相机拍了又拍,才嘎还扬言要下去游泳。

日光岩上空,有弯很好的月牙儿,走过菽庄花园,闻到了桂花香味。

才嘎问我还记不记得,去年西安碰面,我离去的那天他跟我说的话。我说不记得了。他说我要你回到厦门后,要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你没给我打电话,我听他们说你跑去新疆了,我很担心你,想叫你别去。不过我也相信你的生存能力,我相信你能平安回来。

我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手,我知道自从那次巡山回来,他对我很疼爱,而能得到他的疼爱,是我非常骄傲和感动的事情。

还想带他们去逛环岛路的夜景,但是时间晚了,而他们很困。从高原上下来,这一路,他们一直昏昏沉沉,因为醉氧。

第二天的安排是在厦大举办图片展。我带着他们从环岛路走,在一国两制统一中国那块牌子下,一上环岛路,才嘎他们就惊叹不停,觉得太美。下车后,他好奇地看着路边的绿色带,手抚摸着那些小灌木,这个英勇骁战的野牦牛,这时候就象个小孩。

他们跑去海边,照例开心得不可开交,刘忠说他不想走了再不想走了,想留在厦门。

就是海边真讨厌,聚集了一堆卖墨镜等乱七八糟东西的人,缠着人不放,扫兴。

然后进厦大三家村,布展。才嘎说用了我好几张图片,我细细地找,果然让我看到了,有一张是在西安开会的照片,我托着下巴回过头来,一副开小差的模样,有点好笑。

来了一群藏族学生,给才嘎他们,还有我们几个志愿者献了哈达,然后当起义务宣传员。才嘎接受记者采访,我在签名布条上签了厦门大学和我的名字,它们并排放在一起,我看得很满意。小壁虎在藏羚羊标本那边,人围了很多,他很忙。我挤到他身边,悄悄地,让杨震帮我们拍了张合影,他没看见,呼呼。

中间,和杨震拉呱,他跟我说了路峰和傅淳的八卦,我们都难以置信,时光忽忽流转,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我们收拾好展板,要回去了,那群藏族学生恋恋不舍,才嘎已经上车了,见状,又下车,和她们一一拥抱,告别,她们中的几个哭起来了。

吃午饭,告别的时候到了,才嘎给我们的送别礼是一尊精美的藏羚羊雕塑。然后车子要走了,我跑过去握着局长的手,我是想说什么的,但是说不出来。

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承诺在不远的将来去可可西里,但愿我做得到。

祝才嘎局长和他的小伙子们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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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乔治 
  • 2005-08-10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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