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阵雨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先张发表时间:2007-06-30 20:42

无事就写写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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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临街的窗前,看见天空瞬间暗了下来——这个暗,比摄影师镜头前的暗,要真实;比先张的博客,更有色彩和情调(先张这个人,早不属这座城市,即便他经常在周末用手机偷拍城市的叫喊与各种惺惺作态,仍旧不属这个城市,不提他算了)。临窗的人说他有最真实的生活,不屑某些人不切实际的捕风捉影。
  天暗下来了。接着豆大的雨点子,毫无情面的砸在行人头发林中,渗进他们的头皮,然后顺着他们的鬓角,或者后脑勺,泉水般奔了出来。雨滴中也有直接砸在人鼻子和嘴唇上的,比如那个女孩,一个劲儿地跑,一个劲地抹着眼睛,想必,雨水砸在了她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眼袋上,然后溅迷了她的眼,真够倒霉的!
  ……就是这些真切的感受,人们这才知道阵雨真的来了,于是疯狂地跑了起来!一瞬间,街上乱了起来,骚乱了起来,像久未碰面、受尽相思之苦男女,赶着要在某条街的某个拐角,要去赴最浪漫的热吻、拥抱一般。这个城市即便是在雨中,他也觉得充满了各种欲望。阵雨带来的骚乱,绝不亚于强暴过程中的某种趁人之危、息事宁人或者苟且偷生:谁踩了谁的脚,谁的手蹭了谁的胳膊,谁撞了她的乳房,谁的汗水掉进了他的衣襟里,全都无伤大雅了……不信你跑下楼参与吧,没有人会介意的,他说。
  阵雨持续了很久。人群疯狂了很久。接着整个城市静默了下来——安静下来专门听雨滴砸在一切物件上的声音,话语声、汽车喇叭声、吵闹声,全被雨声淹没了,像一个人吞没了另一个人的感情。这个城市,在经过阵雨来临时的骚乱之后,瞬间安静和忧伤了起来!
  大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大都撑了雨伞,低着头。他们小心地走着,不让雨水溅湿了裤管,以及短裤或裙裾之下,那圈白皙又干净的皮肤。另有一些人,东张西望,看老头或老太太等行动不利索的人,在雨中的尴尬。也有人站在屋檐下,假装避雨,一动不动,死盯着人群里掩藏的惊奇……
  人群里怎会有惊奇呢?惊奇仅在心里!
  看,人行道的对面的那盏红灯,看起来比舞台上的霓虹,要漂亮得多吧?它不是大都市里罕见的海上日出吗?没错,没错,车辆在水中奔跑,比平日里洒水车那点喷洒,更有意思吧!
  但是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些。他要着急出门,着急赴一个约会。他和他们说好,上午十点半,在南三环的某个咖啡馆里,谈一件所谓的相当重要的事。他没有换头一天穿着的有些难看的某网站的广告T恤衫,短库也没有换,只把居家拖鞋换成了沙滩鞋。匆匆锁门,按电梯,出门,赶往车站。
  车站处一脸繁荣景象。人气旺盛,生意兴隆。以前那个一直贩卖玉米的女人,不见了,代替她的手忙脚乱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似乎是不常卖这种东西,他对之始终保持着某种新鲜的热情。这样,在临近中午进餐的时段里,他招揽了许多的女食客。雨依旧下着,天桥下面,却像是一片净土。事实上,他一直相信,这座城市更多的时候,更像地狱。他只是在此时心血来潮地祝福。
  他终于等来他需要的那趟汽车。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那些没有声音,电影般群体啃噬玉米棒的画面。这一次,他真的觉得,城市在雨中,忧伤地与他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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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华阳渔色 
  • 2007-06-3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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