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盂文化PK国学》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苍海一书生发表时间:2006-11-30 21:57
        《痰盂文化PK国学》
 
  老祖宗在天有灵,对我如下言论中有违祖训的地方,望乞恕罪。不过,隔了七十三代,估计他老人家掰着手指头也搞不明白我是第多少号玄孙,他找不到我老爸来给我一顿板子就成。也或者我以下所说的都是基于某种原因而不得不说的现代汉语,和老祖那时代的语言有很大区别(这一点老祖一定羡慕我),他的话,我明白,我说的话,他不见得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于是,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下去。
 
                ·痰论·
 
  痰里面有什么?我搞不懂,捏着鼻子吐掉即是(不过,SARS后我养成了不随地吐痰的好习惯)。
  《易经》六十四卦里有一卦为“噬嗑”卦,讲的是颐中有物,就是说嘴里有东西,讲的是一种自然状态,也就是我们日常讲的口里有食物,是吐出来?还是咽下去?话到嘴边呢?有人说,不吐不快,有人说忍气吞“声”。就是痰,人们都会有一种感觉,有的时候必须吐出来,有的时候不得不生生的咽下去(显然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但好在是自己的痰,不然……想想浑身都要起小米粒)。而万物革故鼎新,《易经》谓之“革卦、鼎卦”;万物始生到鼎盛到衰亡再至新生,必然否极泰来,《易经》谓之于否卦、泰卦,《易经》所言是不会偏差的。
  痰,何物?《内经》曰:“痰,炎症也。”燥病上炎于肺,郁结于窍,化合腺泌而成。有痰,就是上火了。内火,有火就要发、泻。上为发,下为泻,中医望闻问切的望诊有望苔象之辨,就是看看是不是上火了。上火了就要开一剂泻药。人自身的一种保护就是自己产生一些痰,吐出来,就是一种“发泻”的概念。
 
                ·国学·
 
  “国学”被堂而皇之叫出口,大概是港台文化“入侵”大陆市场才有了时髦身份。以前,被冠以“汉语”、“语文”、“汉文”还有被专家学者们笼统称为“汉语言文学”,似乎没有人提及“国学”二字。等到前些年网络上抗日烽火连天时,以文人自居的大师们才被扣上“国学大师”的称号,用以证明这个学问是有关于“祖国”的大学问,是有民族性的学者大师。责任大于山,大师们在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的称谓的同时,也充当起力挽狂澜,挽救中国传统文化的重担。
  霎时间,国人掀起一股狂学国学的热潮,出版社开始翻印大量幼学启蒙课本,宋末明末晚清各个时期的哲思小品典籍开始集结出版,四书五经更是成为必备的架上装饰。一时间,洛阳纸贵,好像这个国家的文化开始复古了。国学上网也是应潮流而生的。网络上大量体现“中文”、“文学”字样的网站也分举义旗,大有誓死捍卫汉学或国学的气魄。谁知道背后的一些文章是不是最终直指金钱利益,反正我有了承载的钵盂,还愁没有施舍的汤菜哪怕是残羹冷炙倒在里面吗。最后谁管这钵盂变成什么。
 
  其实每个人都该好好反思一下,国学是什么?国学都包括什么?大概很多人都认为摇着脑袋,满嘴之乎者也,出口诗闭口词的,文学中不可承载之酸的就是国学了。至于那些朝读史书暮吟赋,提笔楷隶落笔篆的老学究们更是国学大佬,平易不近人,和蔼不可亲。持这样心态的人现在越来越多,可嘴上偏偏不这样说,真若叶公。依我看,国学最简单。国学,一个国家中多民族文化传承下来的文字记载的学问就是国学。四书五经,史记,全唐诗全宋词,四大名著,幼学琼林,朱子家训。大到钦定史书,小到儿童启蒙教材。凡是宣扬中国传统文化的都属于国学范畴。
  文到此处,我不禁就有个这样的念头,国学有个结症开始出现了,四九年以后,新中国诞生后所“钦定”的封建糟粕算不算国学?
 
  既然是一脉相承的文化,现代人,或指现代居住在大陆的国人,大概都不可知否的承认台湾和海外一些华人群体,在国学传承上较之大陆更为完整。其实这是个误区。国学的根还是在大陆,国学研究在大陆的一些学府研究机构中更为系统完整。有这样说法或念头的人,只是因为国学在传承的广泛性和国人整体而言,大陆不如海外、台湾。加上文革以后,在民众心里国学和封建残余思想或之乎者也的酸儒成分太多,对于白猫黑猫论的现实意义不大,这样的分母远远大于国学大师的分子,而或者说,国人在国学基础教育上远远停滞不前甚至倒退。这才致使国人终于在某一日发现,原来国学中至为重要的礼仪廉耻的礼学,美学将要遗失殆尽时,才在有识之国学大师的惊呼声中意识到,吐痰太勤了,连吐沫都干了,口腔里干涩的,只剩下牙齿和舌头在摩擦。
  当年的金庸热,重拍四大名著,97香港回归后的国学大讨论,更是将国学价值推到文化的前沿阵地。国学文化是糟粕还是人类最具智慧的精神食粮,国人与外人大概都各怀心肠。大概糟粕越来越少时,国人又有了敝埽自珍的痛惜,这一点在现如今所谓的古董旧市场中屡见不鲜。破四旧和文革所毁坏的远不如改革开放后倒卖文物的,这就像当年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而国人却连根儿把它从地球上抹去一样。当大量的外国学者呼吁中国政府不要再拆毁文物,而国人却乐此不彼的在文物废墟上建设昂贵的垃圾。国学,都快成了国人的一块鸡肋了。殊不知,这块鸡肋越来越成为别人国宴上的佳肴。如同中医,在中西医结合的一个世纪后,终于成为西医的鸡肋,而西医原产国,正在努力把这块鸡肋变成西医的精神领袖。因为西医的原住民们着实搞不懂为什么一根实芯的金属针就可以代替空心的注射液,让人麻痹得瞠目结舌。
  这些承载着无数国学文化精髓的文学、史学、医学、古建、音乐、军事、玄学在人文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毁灭中,正在成为现代国人留给后世最大的一口浓痰。
 
               ·痰盂文化·
 
  要想弄明白痰盂文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首先就要明白痰盂是什么?痰盂本意只是存放污物的一个器皿罢了。
  既然是讲国学,就得拿五经之一的《易经》来说事儿。
  痰盂究其形,按《易经》之万物类项的归类来说,是为仰盂,是为震,是为动,是为东方生机之地。万事万物因动而变,因变而成。正如《易经》·序卦论所言易理,万物有序,变则生成。如果这样说,就会有人反问:“怎么?照你这么说,存污纳垢的反而倒是成了生机勃勃的产床了?”
  痰不可乱吐,否则造成环境污染与细菌传播。故人类自己发明了承载之物——痰盂。痰盂的产生有两大好处,一曰:集污秽于一身,便于清洁人类生存环境,集体销毁病症细菌。二曰:便于研究,研究什么?病因。否则“痰之一挥间,灰飞湮灭”又哪里寻得病因症灶?又如何辨证论治?又如何对症下药?所以,承载了人类的痰的痰盂,对于人的身心健康起到了默默承受污“炎”秽盂,却又默默忍受无数难堪尴尬的被人“唾弃”之物的骂名。
 
  纸媒、影视以及作为近几年才诞生的电子传媒网络,在猫论的主题下成为急迅膨胀的载体。使多少人受益不敢妄估,但使人在传媒上迅速“窜”红,在网络上敞开心胸,发泄不满,痛快淋漓的渲泄自己的观点,放释缓解日间现实的紧张,起到却痰化瘀功效。这一点得到民众和网民的共识,已是不争事实。既然对人体有益,对人生有益,对人性有益,媒体天下,网络生存将在未来的一段时期不会遭到摈弃。我就觉得“论坛”这个名字起得好,论坛——论谈乎?论痰乎?乱谈乎?乱弹乎?传媒做为一个工具,一个载体,能承载万事万物的功能已被世人所接受,既然能承载万事万物,合乎痰乎?
  于是传媒里,便有了一种特殊文化,痰盂文化。这种文化被熟练掌握着汉语言艺术的某些“大师们”发挥的淋漓尽致,青出于蓝而别于蓝,这个“别”字可是现代人最热衷追求的做人艺术,只要是“别”,管他是特立独行还是特别别扭,反正只要能“别”于他人且能硬挺着不倒,就是大师了。
 
  中国文人都有这样一个毛病,给自己起个字号。为什么非要自己起呢?原因在于爹妈给的是如赐给生命一样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官方用名,而对于文人来讲,这并不见得是自己的本意,起个优雅的、别致的、独特的、可以代表自己一定修养和品味的字,和一个风雅的可以朗朗入口的号才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段心事。现代网民们也同样继承了这个传统,网名在最初阶段都是以大丈夫和假文人心态诞生的。后来网民们逐渐发现,还可以借此来隐藏自己的行踪,改头换面如同换件衣服。假面道具可以任意拿来,这有天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隐藏自己。若只是怕被伤害的心思倒也无妨,受伤之后反生害人捉弄人之心便和当初文人取字号的初衷大相径庭了。
  网络上特立独行的“大师”们也有这种特殊爱好,就是说话要把脸蒙起来,起个搞笑的或愤世嫉俗的网名,更有干脆就直接没有名字,一个匿名了事。有点像抢银行的劫匪(但劫匪劫走的的是金银财宝美钞英镑,很少有劫灵魂的)。这里有个很有别于现实的原因,在人与人面对面的时候,当劫匪也要有强壮的体魄和贼大的胆量。不然,面对官军只能当过街鼠、瓮中鳖之类的被捉对象。网上就不同了,一个1和0交配产生的符号而已,谁愿意跟它较劲谁砸自家的机器,十五岁的娃也能把五十的先生玩弄于键盘与屏前,更别说无盐东施戴上假面,哭着喊着诉说失身于唐璜的经过。人生悲喜剧在网络里尽可能的都在自编自导自演着,活过来的都成了神。
  如果说在半个世纪前的造神时代是造出一个神。那么现如今的新造神时代,因为传媒造就了更多更广更有诡魅的诸神。什么当代神、未来神、过气神、戏说神、正说神、人妖神、超女神、足球神、甚至芙蓉神、二月神、脱衣神、视频神、色情神、变态神、弄鬼装神……
  我深信这是希腊神话的翻版——媒界诸神。
 
              ·国学PK西学·
 
  以历史的观点来看,如何保证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独立性,就要看这个民族是否有自己的文化特征。民族性和国统性很大程度上需要靠文化来支撑,而不是诉诸武力而能保持。历史上曾有很多民族因武力而征服了其它民族,但它征服不了他民族的文化,反而会被他民族文化所同化,最后完全消融在被征服者的文化当中。中国始皇帝赢政的伟大功绩并不是在于修建了一道天堑长城而让后人铭记,其统一国土后,统一了文字与度量衡才是功德千载的伟业。文字与尺度量器至此成为国家统一的标准黏合剂。随后数千年,中华民族虽几经朝代更迭,战乱割据,文化始终将中华各民族团结在一起。现在看来始皇帝焚书坑儒与康乾文字狱之过也只不过在中国历史长河中,泛起波澜不惊的几道波痕罢了。
  国学讲述历史的原则只为了给后来者一个甄别标准,读史可以知今。而国学其中所涵盖的文化是用来继承后正德,文学用来凝神后正言,文字用来修性后正身。有了文养后的国人才真正是小道齐家,中道治国,大道平天下。文养靠修,国学中讲的修养即是这样来的。百姓齐家,家道便素洁。明君治国,国道才昌盛。国学之大,大在可以平天下。
 
  国学文化的根基在于建,西学文化的根基在于毁。
  这是国学文化与西学文化的本质区别。中国的国学文化是木基础文化,而西学文化是石文化为基础。这一点从古建中即可略窥一斑。西方建筑史中木结构房屋甚少,而中国古建中若有一两件石建房屋桥梁便是稀有。石城石堡石房石屋,就连摩西从西奈山上取回的十诫指书都是上帝在石板上,用大力金刚指书就的。而中国的木屋木殿木宫木陵哪个不是雕梁画栋,斗拱柱梁顶起来的。刻在竹简上的文学中不乏草屋柴扉对花棱的佳句。这木与石建筑文化的便决定了居住于此的民众的生长心态。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木靠种植,靠植树造林,建成一片树林才可以砍伐用来造屋。屋成围上院墙再在庭院里栽上一两株树木,庭院深深几许,满庭芳华托乔木。难怪红拂女见到李靖会发自内心“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的这般感叹。黎民百姓对于种树养树伐树储木甚至可以传宗接代地把木建筑文化从古传到今。家有梁柱,庭种桑榆,这种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国学文化中建筑构造的唯美,成为瑰丽景致。
  纵观西方建筑的石文化就来得辛苦了。从帕提农雅典娜神庙到罗马卡拉卡拉大浴场,从哥特式的巴黎圣母院到巴洛克耶稣会教堂,至于甚者,希腊式、罗马式、罗曼式、洛可可式、等等,又有哪间不时靠众多奴隶人拉马拽才能从石头山上开采出来。一直到现代的摩天大厦,西人对建筑的顶礼膜拜登峰造极。法国大文豪雨果在赞美巴黎圣母院时这样写道:简直是石头制造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歌德的名言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成为西方建筑史上两个著名论断。而这种开山凿石的毁山再建,成为了西学理论中至为重要的标准。这与上帝在创世记洪水毁去败坏的人类家园如出一辙。从而也就不难理解《圣经·旧约》中为何上帝天火屠城,和欧洲黑暗时期宗教裁判所火焚余烬后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其意义重大深远了。
  中国国学的美在不断的继承而建造,西学中的美在于它的凤凰涅磐式的重生。
 
  对比产生疑问。
  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这里颇有些意思。
  用国学易经五行学说来佐证一下这个规律,中国的“木”文化克制西学的“石”(土)文化时,正值西方沿丝绸之路朝觐东方天朝之时。当中国的“木”的文化助生了西方的“火”文化后,西方也用火器反乘于中国的“木”文化,而今,西方尖端科技的“金”文化更是克制了中国的“木”文化。这是否是国学昭示给后人的理论,不得而知。
  抛开以上论调的合理性或迷信色彩,拨开现今中国社会的痰盂文化面纱,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国学的魅力所在。
 
  不能总在赞美或责怪历史人物对现代社会的功与过。就如同不能将黑白猫论的开放引进,成为三十年中国文化放纵的理由一样,毛泽东时代的文化自封,东西方文化的闭锁不畅,不能在三十年后仍成为文化落后的借口。国学文化的延续与断层不能让少数人承担重责与过失,这不是国学文化所认可的解释。文化之灾与文化兴盛是一个民族本身所应承担的义务责任。推诿卸责的民族不是理性的民族,靠感性维持的文化,只能成为舞台上演员脸上的油彩,谢幕时,油彩也就擦掉了。
  西方文化的毁意在某种程度上是要他民族接受其文化准则,这个理论在生物界被广泛得到运用。噬小蜂将蜂卵注入美国白蛾幼虫体内,用以生物防治就是以国产生物灭绝外来侵略最好的报复手段。西学“毁”文化的根基在于圣经学说的人性本恶理论。是恶就要铲除,是恶就要毁掉重新来过。毁掉的最好方法就是从根上,最基础上,最初始的状态下去作为。耶稣会的创立人罗约拉有一句名言:“只要把一个孩子的前七年交给我,以后他在谁手中我都不在乎。”西学中的理论基础就是,整个世界只有毁灭才可以得到重生的。
  也许莎翁问的毁灭还是生存这句名言,是上帝最喜欢听到的人类反思。
  而中国国学的“建”文化,缘由在于人性本善,世界本“无”的理解。“无”的状态是元始的,混沌的,无序的,故需受之以变。这个变则是通的途径,由一及二,由二及四,由四及八,由八及六十四,从元太极到两仪阴阳到四象到八卦到六十四卦的衍生才逐渐构建出万事万物。国学之美在于它的沿革中继承并发扬的特质。如果说发扬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么历经数千年而传承下来的本身意义,更令世人折服。折服意义在于让西方人看到,传承的价值在于历史纵深的美。而毁灭后重生的概念是换。
  中国古建宅院的四合院文化,并不是在建成后就一成不变了,家里添丁,人口逐渐兴旺时,院落也随之可以扩建成东西跨院,南北进院,直至如同紫禁城那般如迷宫之美。西方城堡式建筑从开始的设计到落成无法再增加更多的建筑。若因时间变故需要增加,只有相隔独建或拆毁重建两种选择,彼此的独立性充分体现的是个体唯美。如果把故宫看作是一座中国古建的缩影,那毁于两次火患的阿房宫和圆明园倘若遗存至今,西方人叹为观止的就不只是长城的伟大了。一个希望把整个国家都筑墙而围的文化,包容,建造,一统的观念到现今才被世界所接受。
  国学比西学伟大之处在于,她的包容性使之无法与其站在同一层面的PK台上。
 
           ·痰盂文化PK国学·
 
  神与人大概具有同样的生理功能,神有病时,体内也生痰。不同的是,这痰的浓度应该比人更大更浓更具有杀伤力。神多了,神为了引起人的注意,就一定要大声地痰吐一声“嗯叹”,最后有没有痰都要向痰盂里啐一口,好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于是媒界的痰盂也越做越大,越做越深,承载力不亚于三峡大坝。
  这个世界于是为之动容。
  造神运动所造的不只是神,也不只是神“痰”神侃的栏目,更是创造神话般的经典语言来与传统文化进行对搏——PK,这种对搏形式就是一口神痰,我姑且借用之,原因是我也只能用神痰方式来谈痰盂文化。所以文章开始我已经先行向我的老祖告罪了。估计他也搞不明白我这四六不懂的玄孙在呓语什么。
 
  现今媒界诸神有很多把戏,譬如八卦新闻、艺人偷拍、政治绯闻、女优图片、色情彩铃、婚外网恋、脱衣视频、交友聊天、暴力游戏……诸神的把戏只有一个筹码成为游戏标准规则——金钱。当然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的看,媒界的痰盂文化也不会只包括一些,传统文化也因为上网而走了偏锋,网络小刀快的,把传统文化削成了一把双面刃。我曾经写过一篇有关论述网络古典诗歌的文章,文章大意是讲现在的网络古典诗歌创作中,大量的不按诗词格律、平仄关系、曲牌格式肆意抛出,且冠以五律七律五绝七绝的出现。误人子弟不说,自我陶醉还美其名曰捍卫中国古典文化。待到有持反对意见的还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在发展、改革创新古典诗歌,并列举史上多少大家的诗词也是不按律按格一颂而就的大作佐以证明。潮流之下,弄潮儿和收网者分营对垒。
  最后,骡子马一起拉出来遛了,骡子还是骡子,马还是马。骡马还是各干各的。只因为从前只有天马行空的文坛,现在有了网络天空,会叫的骡子也可以上网“文学”了,文学与伪文学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文学为愉悦大众,伪文学为愉悦自己。对于非伯乐来说,蒙上眼,怎样辨别骡子和马的叫声。答案是蒙上谁的眼,是人的还是骡马的?
 
  一种文化的产生必然有其产生的动力和生存的条件。
  国学作为民族的,国家的,历史的一种文字记载,一成不变的继承与妄自菲薄的改革更或曰目空一切的创新都只是昙花一现(现在有很多追求一现的美丽,却很少有人愿意把驻颜术用在国学上)。
 
  不知道地球是不是加快了自转的速度,反正现代人感觉日子过得越来越快,睁眼就是将要闭眼的,天亮就是天黑。东半球人非要等到日升才感觉今天的事情办完了,该上床休息了。西半球的人也在努力在日落前处理好公务,在月落前好完成今天个人生活的一切娱乐。
  快节奏的生活的速度总是让人感到吃惊,当传统手工艺被手艺人们发明的机器所取代,这个机器虎狼就无人能阻挡般的咆哮着冲进手艺人的羊群中,跑得快的就活命,跑得慢就被吞噬。跑得快的人活下来就要发明带轮子的助力,然后被带轮子的虎狼驱赶,再发明带翅膀的,最后被带翅膀的机器打将下来。现在要着手逃到外太空了,那时也许肉长的会思考的机器,该将手艺人们当成宠物来饲养。在宠物箱里的日子大概会度日如年般的缓慢下来。那时也许有点闲心回过头再来看看国学。
 
  人类发展到最后是否仍将主宰自己的生活不是国学探讨的范畴,但是贪欲(痰盂)文化所造就的猎奇、表层、短暂、刺激、冲击、创造、简捷、个人、独特、极致的性质,已经决定了传统文化中淡泊、深度、悠久、宁静、和谐、温和、精致、思考、共荣、中庸的特性将被无情的摒弃。在这场对决中,被PK掉的一定是传统。从人口发展方向来看,人口的增长决定了贪欲拥趸者的数量在未来一定会远超于传统守望者们的。更多的人现在解释说,这是历史的车轮向前滚滚滚滚,直到螳臂都成了粉碎性骨折。少数人捶胸顿足在痛哭流涕,他们也许不明白车轮向前还是向后有什么关系,反正就象地球是圆的一样,佛老爷早预言了“轮回”——向前也是一种倒退。笑话这种论调的人,就请他上车,不管是套了辕的还是劳斯莱斯,只要将他扭转180度身子。
  用文字表达出人思维中各自的感悟的观点观念既为文化。基于此论调,我实在是迂腐的认为,文化是可以雅俗共赏的——雅并不代表曲高和寡,俗并不代表污言秽语。正是基于此,“阳春白雪”没有“下里巴人”来比衬,大概联不成联,对不为对了吧。很久以来,每当有群体聚会时,一定会有人“自嘲”,我是农民,我是个大老粗,我是个糙人,我这人没文化,呜呼,骨子里却鄙夷地看着他人,大有那种我是流氓我怕谁的主义精神。其实,真流氓永远不说自己是流氓,而假流氓最怕人把他看成是无产者。
  这里就有这样一个疑问,难道文化人竟像个标签,买来了衣裳就一定要撕下来。
 
  国学文化的没落时有发生。当国学大师们尚且敝埽自珍时,打着国学新锐旗帜的新生代早已迫不及待地建设出新的文化形式。如果幽默只是从文字中靠体会才能得到的反复快感,那么到听相声的语言搞笑反应时间早已大为缩短,及至到网络视频之类的恶搞出现,笑过之后脑子里只留一片空白。国学幽默到网络恶搞,搞掉的只是国学而不是笑声。国人现今还有多少人理解乐极生悲的国学含义呢?
  国学在很多人心目中大概分成这样两种直译词:腐朽的垃圾和高深的瓷器。面对国学糟粕论,在传媒(除少数党办传媒及内部刊物)、网络近乎完全洞开的西化面前,展现在国人眼前的糟粕早已让传统文化的糟粕相形见拙了。如果说《全本金瓶梅》、《肉蒲团》、《灯草和尚》、《痴婆子传》中还有一些性描写的章节引人遐思,真不如用网络引擎搜索一些诸如性、SEX、卖春性息这类展示的图片来的痛快。
 
  浓痰肯定是要吐出来的,没有哪个人傻到非要强咽下哪怕是自己的浓痰。
  痰盂的功用在于承载,承载就有这样的两种可能,一是痰多了不及时倒掉要溢出来,二是少数吐痰不甚准确的要吐到痰盂外面来。两种可能的发生都必将给痰盂以外的世界带来污秽与肮脏。勤打扫的人多了尚不构成环境污染,少了或痰盂被无限做大,整个国人世界都变成一口大大的痰盂,那文化莲花比出污泥还要艰难,污泥之中毕竟还有养分,而浓痰之下,只有恶心。
  相比之下,中国网络大概是目前媒界最大的痰盂了。这个痰盂中有一些浓痰的核心,痰核自诩为门户网、精英网、上市网、天下第一网,可打开痰核我们能看到什么呢?应有尽有,包罗万象,当然不可避免的也有浓痰在此。也不能怪罪于此,谁家没有个痰盂呢,没有痰盂厕所的地方,也许人家站站也就走了,不方便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国人不带纸巾出门还是占绝大多数的。网站虽说倒过几回痰盂,也是在爱委会的倡议之下不得已而做出的表率。不得已的原因是,现在DNA技术如此发达,连吐沫星子大小的遗迹都可以查到IP地址,干净的痰盂里谁又敢吐第一口痰呢。这第一口痰含在嘴里的滋味,不亚于鱼骨在喉。
 
             ·国学的未来·

  前些天,西单图书大厦有一个图书签售活动,作者是北师大女教授于丹,出版图书《于丹<论语>心得》,首印超过六十万册,首发日的签售创下北京图书大厦开业以来历史性的一万册大关。做为央视的《百家讲坛》的于教授面对万名寒风中等待九个小时热心读者,一直坚持签售到最后一个,比之以往图书大厦签售的明星们、大腕们,不知是多少风流人物们的总和。第二天,北京一家发行量极大报纸,用大篇幅报道了这个事件,并用了这样的字眼儿:国学史上历史性的一天,每个中国人都应该记住的一天。
  不管多少媒界猎手们如何描绘这样的一个普通日子,国学终究又成为媒界猎手们瞄准镜中的目标。虽然这一枪背后仍记述着“六十万册”、“万册大关”介乎于利与益之间的数字。
 
  痰盂文化的终结者并不是国学的老夫子们,而是这种文化自身产生的抗体。苏乞丐武功盖世也许是百毒不侵的保证,洪七公定的规矩,让丐帮弟子在新任帮主身上吐痰时也许没想到会让黄蓉这丫头给破了。如果说随意吐痰是国人最难改变的恶习,我却不以为然,当年“痰”虎色变的SARS期间,北京的大街小巷几乎痰迹皆无。是浓痰思想觉悟提高了,还是因为吐痰者都戴上了口罩,不方便吐在口罩里。我看还是痰者自知,痰者恐怕罢了。霎时间,北京诺大的痰盂街道变得如净土一般。那时,谁要胆敢在公众面前咳嗽一声,轻者,周遭人作鸟兽散。重者,必将遭受白眼或大声呵斥。SARS过后,全国人民尽开颜,痰者又逐渐“痰”笑自若了。
 
  国学并非需要靠外国人来证明它存在的价值。在世界众多文化中,中国的国学作为数千年延续下来的文化,不会成为如同长城一样的世遗保护对象。因为,只要世界上有一个中国人生存,在他骨子里也依然存在着华夏民族独特的生存精神,那就是中立、和谐。国学并不都是大师笔下引经据典的注脚,国学也一样不是网络里随口而来的口水诗句。国学的根本在于为学,国学的理念在于为国。为学,以致用为上,为国,以平(安)天下为己任。致用需从严论,平天下需从和谐论。哪个朝代的学子不是严学成才,哪个朝代不是和平稳固江山。
  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在《汤因比眼中的东方世界·符号意义》中指出,西方文字渊源自拉丁字母,在后世衍生出不同的独立文法系统,导致本来毗邻相依的地区,因为语言的差别而成为不同的国家。文字在西方世界切割出各个不同的地区文化,而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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