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秋季的一天,我在东石河的桥头与余华不期而遇,那年我23岁,而数年前,余华已经完成了他重要的著作《呼喊与细雨》。这次遭遇是那么偶然而深刻,以至于它像我身上的刀疤一样深入肌肤。
在桥头的旧书摊上,卖书的老头并不知道,他摊子上那一期旧《收获》将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而余华的《呼喊与细雨》就静静地躺在这一期里。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我都在激动的阅读中度过,小说中的文字对我而言充满了新鲜与刺激,而它的结构又使我感到野心勃勃,在我当时年青的阅读生涯里,还没有哪一种文字让我如此产生共鸣,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王小波文字的出现。
随后的日子里我几乎阅读了余华所有的文字,从最初的《十八岁出门远行》一直到他的音乐随笔,那些短、中、长篇和看似随意的文字都使我得到了阅读的满足和不安。在这些文字里我看到了流动的欲望和久远的过去以及差不多所有能表现的人的种种品质。
说句实话,至今为止我不会背诵余华任何作品中的任何一段文字,但我以为我看清了他文字与布局的精华,同时作为一个理性而成熟的男人,我也不需要任何的偶像去用膜拜。
会心一笑,就足够了。
这篇文字也不是预谋已久,正如余华小说情节上的随意与偶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