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网俱乐部

　　一、应聘

　　第一次到电脑公司去应聘的路上，领我去的是个玩儿机器的老大，在中关村小有些名气。路上他更正了我头脑中不正确的概念——

　　显示器就是电视机，

　　键盘就是钢琴样的抖锐迷，

　　主机好象是立柜，

　　他说：你应聘时再这样说——就完蛋地！

　　ＯＫ！ＯＫ！你让我再背背，我和那位老大，边骑车边看了一眼路边的宣传栏，下车，瞧！计算机！噢！呵呵！就是它呀！石头扔进水坑里——卟咚（不懂啦！）


　　二、上班

　　第一个月上班，由于俺在门市工作搞销售。俺的销售额为人民币１０元！——一个月呀！２６天！２０８个小时，１２４８个十分钟！呵呵，我居然只用了１２４８又分之一的时间卖了一只绘图仪的墨水。

　　工资２００。心里美，这是我第一份劳动所得嘛！呵呵，要干吗？撮！推杯换盏，倒进胃里一百瓶墨水！

　　于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把头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下午你参加个总经理扩大会吧，会上你发发言，本公司有史以来最低销售额的诞生！以这个为题！

　　事后我才知道，他只说了一句话，给那小子三个月时间，我看他成！

　　三、平安

　　第二个月末，俺领到了奖金，原因是俺的销售额，居中，不好也不赖，嘻嘻，还是撮！这回撮进一台绘图仪的利润去。

　　头脸色好看，我脸色难看。两个月了，风雨无阻地第一个到，披星戴月地走，六天只吃的炸鸡要是用鸡蛋来说，少说也得二斤。原因——工作餐啦！老是过点吃饭。所以现在最爱进麦当劳，远离肯德基。


　　四、转正

　　第三个月末，呜呼！不得了！全公司上上下下第二名的销售额，再加上第三名的销售额，总额，刚好和我的持平！我成老大了！不是盖的！销售部那管事的，又有请俺的头儿了。

　　下午开总经理扩大会，你也来参加吧，说说你是怎样培养出那小子的？

　　事后我才知道，头儿只说了一句话，明天早上请各位领导到门市一坐，时间：７：００以前。为什么？因为您得比他来的早呀！不然，您看不出他一天在干什么。得，咬牙的，切齿的，第二天一早全来了，都躲到经理办公室演了一部电影叫——偷窥！

　　五、考察之一　早晨

　　头天晚上足撮的我，当然是精神饱满地在７：００踏入门市了，只有一点奇怪，看门的王大爷，没锁门？老头呵呵一笑，今儿个我高兴。得，拜了您了！

　　于是拎起六个暖水瓶，到后面水房打水去了。

　　回来，告别王老头，

　　取下所有机器盖布，叠好，入柜；

　　打开电源，机器预热；

　　我哼着小曲，在吸着本就很干净的地毯；

　　完事，收拾本已很整齐的电脑桌；

　　取出所有哥儿们姐儿们的茶杯，沏茶倒水。就是没头儿的，谁让他老锁门！（嘻嘻，今儿个可一屋子人呐！）

　　坐在自己的桌前，在看那些蝌蚪文！哼！这计算机够可恶的，居然一个中文都没有，连日文都没有！唉，谁让俺中学大学都学的是东洋鬼子的话呢？

　　呵呵，来啦！今儿这是什么茶呀，屁股才坐稳，人来了！……

　　六、考察之二　　上午

　　不慌不忙，接客啦（这话怎么那么别扭！）来了您！（唉，还是不一样？）

　　咱不懂，得装懂！嘻嘻

　　（本公司销售原则：从客人进门起，到卖完机器，要贴身服务，寸步不离！这叫善始善终！）

　　来，您这边请，（会客室）您坐！我给您沏杯茶去！这是资料您先看着！（然后，三步并两步，上二楼，维修部，王，底下来一位，你帮哥儿们瞧瞧去！好好好，走！——那饭都白吃呀？这时用上了！）

　　（下楼）您好，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王工，您有什么问题，问他吧，我到楼上有点事。啊，好好好，你忙吧小伙子！（俺，悠哉悠哉，又回到了门市，再接客！呵呵）

　　下一位，还是如此炮制。这回是系统部的小李在帮忙，拉着第一位，到楼上财务部。刘姐，这位张先生要买一台数字化仪，您收下支票，钱交了，劳您驾，给大库张ＳＩＲ一电话，叫他验机送货，我下去了。老张，您在这让他们帮您办！回头我找您来（刚才还张先生呢，这一转眼成老张了！）好好。老弟你忙！（差二十多，我成老弟了！）

　　楼下，第三位客人到，手里拿着无绳颠着跑着上楼找哥儿们救驾！嘴里冲电话说道：“张ＳＩＲ，我，刘姐电话到了吗？到了，那您装完机给托运站打个电话吧！对，马上来，人家着急要走！对

　　完事！下楼，对付第二个，带您到财务室交钱！走，我有话要跟您说，这不方便！（猫腻的事，不怕他不跟着）跟孙会计办手续吧。转头，小声的，刘姐，那钱，在这儿，好嘞！

　　下楼，排着老张的肩！这是您的，您可别声张，我私底下给您扣的，您要说出去，我这饭碗就砸了！您拿着，别！都是您的，我不要，瞧您说的，下回还不找我来了？对对对，给孩子买点……（瞧我这罗嗦！）

　　哎，李子！今怎么来了？老张您坐，机器着就到！我来一朋友。怎么着？李子，什么！五十台２８６？（那时，这２８６，我买２１５００元！暴利吧！）我问问去，等着，手里大库的电话还没撂呐！张ＳＩＲ　我哥们来要５０台２８６，有吗？有！好！全提！对和那两台一起送过来吧！

　　李子，发啦！要这么多？你自己去交钱吧！我这又来一位！……

　　……

　　全部搞定！看表——１４：１４（要死要死了！）头儿，点儿过了，好吧，你先带客人去鸿宾楼，我一会叫小五给你送支票去！得嘞！谢主龙恩！

　　走走走，都去！上午的七拨客人，还不算俩撞上门的哥儿们。叫上所有各部门正闲着的哥儿们，（当然是私底下了，电话呀！笨笨）一桌十五六个，吆三武四的，你一杯呀我一杯！

　　七、考察之二　　下午

　　和上午一样啦！

　　八、考察之三　　下班

　　终于完事了，同事里有玩游戏的，有聊天的，我在把一天的问题写在本子上。

　　什么问题？当然是验机时我抽空瞧的呀，再演练一遍，反正旁边有没走的专家。

　　我死记荧光屏出现的一行行的英文字的模样！我认得你！——不过必须他们几个站一起，分开我就不认得了，

　　哈哈，哥儿门告诉我了。出现这行字，你就敲这键，出现这图案，你就打这几个字母！哎，哎，哎，你慢点，抖机灵？我还没记下呐！明想喝？什么茶呀？哈哈哈哈……

　　九、回家

　　都走了，咦？办公室还亮着灯？头儿，还没走呀？张头儿！下班啦，您今儿这是怎么啦？一推门！我的妈呀！仨大脑袋都在呀？我一吐舌头！赶紧遛吧！

　　收拾桌子，台面；

　　烟灰缸倒掉；

　　关机，拔电源；

　　擦机器、取盖布，盖好；

　　吸尘器吸地；

　　倒茶杯，倒废纸篓；

　　关大厅灯，坐下来想想，没事了；

　　王大爷来了，再见，扳鞍认镫，上马（骑车）回家！

　　十、后记　　

　　第二天，昨天给总头儿累得不善，跟我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呀！

　　开会，总经理扩大会！俺们头儿发言多了几句话：您都看到了，别人按公司规定一人累死了，一天最多接待四拨客人，可他一天下来，大概有十二拨，真是一个顶仨了！而他的技术是最差的，但他有方法！应该推行此法！

　　中！就这么招！

　　这月我的口袋又饱饱！我的胃口也饱饱！所有我有关的生意的提成，我只拿一半！

　　为什么？

　　因为帮我的人多呀！你不分点儿人家，下回没戏了！

　　累死了！——那时侯（１９８８年的夏天）

　　　　　　——还有现在（打了半天的字，都凌晨３：２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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