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班门弄斧往上站:)
Enya歌声的缥缈如梦可以让我整夜沉醉,而Sinead O’Connor叛逆坚韧的目光在黑暗里也动人心魄。水晶湖泊遍生青草的坡地金发少女,爱尔兰于我美好但模糊,直到有一天遇见Lauren。
记忆中他远远的走过来,高且瘦,一袭黑色风衣,灰白的头发和胡子是秋风里倔强的蓬草。拔剑似的伸手,用力一握道:“我是lauren clarke。不是clark,是结尾有个e的clarke。这是爱尔兰的姓氏。我不是美国人,我是爱尔兰人。”这个浑身特立独行的老头儿有着传奇的经历:18岁脱离父母独自离开美国,在欧洲数十年辗转6个国家学了7种语言,在回到美国后不久全部忘光。女儿18岁就赶出家门。热爱爵士乐,疯狂的热爱爵士乐,曾经想成为luisarmstrong似的小号手。某个清晨甫一睁眼,世界好像变的不同寻常,于是他大梦初醒般对身边的妻子说:我要去中国,中国是我的梦。妻子不能理解,那么婚姻车子房子事业全部放弃,头也不回的来了北京。一住又是很多年。
他抱起一箱书:“这是我写的。标价16块,我买10块。”忍俊不禁的掏钱后,有待和他的声音便从附赠磁带里飘出来蛊惑人心,直到灌醉我的耳朵。
后来也谈到很多关于爱尔兰的话题:《飘》里郝思嘉倔强的父亲,那场迫使他祖先背井离乡渡往美国的大饥荒,音乐,女权……“我早晨看见有群燕子飞过天空,想起小时候不知道燕子为什么往南飞,长大了也一直在问,这一辈子就是要追着他们搞清楚燕子为什么往南飞……我是一个典型的爱尔兰人。这就是爱尔兰人的性格!”他语气夸张中英交杂迅速完成对我的启蒙,让所有对远方的梦想都蠢蠢欲动。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校园的小路上。我老远就喊lauren我昨天在电视上看见你签名售书了。他也大声说周末来CD cafe吧,我和刘元都在那里。你要早点去,5点以前不收门票。说罢孩子似的挤挤眼。最后拥一下我的肩膀,说girl,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那个周末突降大雪,城市所有道路都被封堵。后来的生活让人马不停蹄,多年过去我从没跨进CD cafe,当然再也没见到Lauren。不过他的朋友也说这个人失踪乐。我想他一定是跟燕子们一起飞行,到新的南方去了。
我的爱尔兰朋友就是我的爱尔兰。
祝福我的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