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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怀疑论者的记忆（上）
这个小故事，它似乎是真实的。记忆不论虚假，总合法地存在。我对我自身和世界的怀疑导致了对记忆的怀疑。有时候，我强迫自己说，这事情在若干年前确实发生过，但除了我，没有别的证人。因此，在时间的法庭上，我的自圆其说很苍白。我似乎已不太关注故事本身，故事的合法性却是我最在意的。
我早劝过这孙子了，那女的不是好东西，你跟她吹了吧。S说，她好她好。我说，好在哪。S说，好在哪不能让你知道。我说，去你妈的，以后别后悔。
那女的我忘了她的名字，我没兴趣在记忆的序列上铆下这么一个女孩。不过我记得她的胸部，我常暗想，S就是因为这喜欢上她了吧。我们当时夸一女孩，就说这女孩“胸部高于智商”。我们当时骂一女孩，也说这女孩“胸部高于智商”。我忘了是夸她还是骂她，总之很慷慨地把这句话送给了她。
这女孩眼睛很媚，一闪一闪的，眼角的线条挺好。这算她的另一个优点。还有一个优点上面说了，都是属于眼观手不动的陈列品。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意味着我长时间地研究过这姑娘的外表。我是看着照片对S说的，S说你真毒，这眼神怎么不去当选美的评委。
有那种眼神的女孩，一定是骚货。你要说这话没根据，其实也对。即使建立一个数学模型，也未必能有什么结果。后来有个叫沈阳球迷的人，用计算机算了三天三夜，也没算出来，倒是得出另一个结论，这女孩有贵族血统。姑娘是杭州的，杭州有什么贵族呢，恩，就一个怒八爷还沾点边，由此，我们暂且认定这姑娘是怒八爷家的，至于是他的什么人，就不追究了。
S有时会带姑娘回宿舍睡觉。这个时候我们就得喝酒，假装睡得很沉。床板咯噔咯噔地响，偶尔会有憋不住的喘气。我血脉喷张时，长思忖着S这厮，此刻手在哪呢。根据江湖LLM的原则，S的手最可能在抚摸智商。把智商弄得高一点，不仅男人这么想，女人也这么想。当然智商再高也仅仅是一个指标，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帝王将相。呐喊一般是来自底层人民的，不过有时帝王将相也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特别是落泊、将下台的帝王，在最后挣扎中，会有几声不能自已的呐喊。这时候假寐的人照例翻身，在刚出炉的地图上周游列国。
我突然想起来，如许描述已经偏离了故事。我原先想讲述的是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但是，我把这故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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