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网俱乐部

昙花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象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枝头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这是我最爱听的一首歌，也是萍儿最爱听的一首歌……

一
昨晚我的睡眠有些不足，在床上老翻来覆去的做一个梦：一位身穿白色裙衣的女子在我面前舞蹈，有时会轻轻褪去她的薄衫……也许大多数的青年男子都有做过类似的春梦，但是我的这个梦却有些不同：因为我从来看不清她的脸。
于是我发誓，如果有天我能够看到她的脸的话，我一定要把她泡到手。
说实话，我还从没泡过妞。
我长得应该算英俊了，虽说比不上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但最损也就一郭富城，何况我还比小郭高那么一点点。所以我从初中开始身边就没少过女孩，但遗憾的是我却不是一个泡妞高手，最多也只能算一个被泡的高手。

早上，人迷迷糊糊的被手机声吵醒，是阿波打来的。他告诉我这个星期六同学在胖子家聚会，叫我一定去，我含糊着答应，倒头又睡下了。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后悔了，原因很简单，星期六燕子会来。
燕子是我以前的邻居，青梅竹马的那种。在我老爸老妈以及打小一块长大的哥们眼里，她跟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我跟她之间却从来没听谁说过谁喜欢谁来的，但彼此之间却有那么点暧昧、或真或假的味儿在里面。在我有时晕晕的时候，会认为她就是我的那位了。
看来，星期六是个问题。阿波是我初中同学，关系挺铁的，如果不去，那得背上一个重色轻友的罪名。何况，再加上胖子等一干穷凶极恶之徒……我有点不敢想象了。
经过几番权衡，我终于决定，放弃私情，选择友情。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燕子，叫她星期六不要来了。燕子问我为什么，我说问那么多干嘛，表现得酷气十足。就在我决定的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自己很伟大……

二

三月份的星期六。天气不算好，灰濛濛的，看样子会下雨。

我一路哼着小调赶到了胖子家，看见阿波、阿明、亮子等人正跟胖子侃得云山雾罩的。

胖子冲上来照着我就是一拳：“靠，小子才来，都老半天了，跟哪个小妞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呢？”

“哪的话，我是那种专门糟蹋良家妇女的人吗？”

“不是不是，你是专门被良家妇女糟蹋的！”阿波笑嘻嘻的说。

“他奶奶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恶狠狠的瞪着阿波，“对了，就你们几位啊？也不叫上咱班里那几位小妞，靠，清一色多没意思啊？”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几个小子一定会叫上女生。

“叫了，但没叫她们到我家来，都约大院门口了。就等你一到，咱哥几个就去跟娘子军们会师了！”

“哦，瞅你们那意思，是早就安排好节目了？”

……

大院其实是儿童医院，当我们赶到门口时，看见小艳跟英子在老槐树下象两傻冒一样站着。看见我们几个来了，便凶狠的冲上来。

“我说你们几位怎么这样？”英子恨恨的，“都几点了，你们才来？我们都站这一个多钟头了，搞得路上人还以为我们干什么是的？”

“职业不分贵贱嘛，都是为人民服务来着。”胖子不怀好意的说。

“是啊是啊，就像我们卖软件的，跟做鸡一样没什么分别。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我也掺合着。

“去死吧你们！”小艳跟英子的高跟鞋同时踹在了我腿上，“怎么还跟以前一德行？”

“这叫青春无悔！”阿波打着哈哈，“对了，你们那死党阿萍怎么没来？”

“人家刚从A市回来，我们有叫她，一定到！”小艳仍瞪着我。

“不会吧？这么拽？还没到，走，兄弟们到她家抄家去！”亮子抄起袖子。

“就凭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配吗？”胖子笑道，“嘿，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怎么个意思？她来了？”我冲着胖子怪笑，“你眼睛那度数，我还不知道？”

“切……你以为你眼睛好使？不也一250吗？你自个儿看看”胖子说完，用手一指。

我顺着胖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个轻盈的身体向我们移来。三月的风轻轻吹过，拂动着她白色的衣裙，披肩的长发。

我有点晕菜了，这是在梦里吗？恍忽中，我又仿佛进入我的梦里，一位身着洁白裙衣的女子为我而舞蹈着……



三

昨天晚上确实有点喝高了，当我清醒的时候，我想起昨天我们去了公园划船，后来晚上去了“家常菜”吃饭，最后又到“水手吧”的包房唱卡拉OK，边喝边唱……结果是胖子把我扶他家睡了一晚。

中午十二点多我才起床，因为在梦里我不愿醒来。我又做了那个梦，但是这次我分明看清了她的脸，她就是萍儿，于是我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

萍儿是我初二的同桌，那时我挺爱捉弄她的，因为我喜欢看她那幅哭笑不得神情。

记得有一次我在她的书包里偷偷放了一只青蛙，在上课时当她从书包里拿课本的时候，整层楼的师生都同时听到一声凄惨的惊叫……事后，班主任经过反复的侦察取证，终于认定我是那只青蛙的真正凶手，于是我被判处罚抄学生手则100遍，并且革除我班长的职务，而且把我跟她的坐位调开了……

当时我没怎么在意，因为那时候我正跟班上另外一女生打得火热，班上也经常传出我跟那女生的绯闻，所以现在我从来不关心那些明星的绯闻。以前我也是一专情的种，但直到高三那年我被那女生莫名其妙的象甩鼻涕一样的给甩了，我变得有点偏激，甚至可以用过份来形容了。在大学的时候，我创下了班上飞马子最高记录，一学期飞了五个马子，如果没加上仅限于神交的话。所以，那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的绰号“靓妹杀手”！
……
“你小子，发什么愣哪？”胖子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正沉思着呢，忧国忧民哪！有烟吗？”我假装叹息着。
“切……就你，还忧国忧民？”胖子一脸不屑，扔给我一支烟和一个火机，“我看你是发春了吧？”
“什么话？你看我像吗？”我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不像，真的不像！简直就是！瞧你昨晚唱歌那骚样？哈哈……”
“那叫有专业精神，干一行爱一行，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少贫！你昨晚做春梦了吧？嘻……春梦了无痕哪……”胖子说完，忽然变得很严肃，“我说阿凯啊，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见一个想一个！阿萍可是咱初中同学！”
“你昨喝多了？现在还没醒过了啊？说什么哪你！”
“我说什么你自个儿清楚！昨晚睡觉的时候你可不止一次叫阿萍的名字！”
“咳……”我一口烟没吐出来，咳了起来。
“我今儿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别他妈装蒜！我瞅阿萍对你有那么点意思，早上还打电话来问你咋样了。”胖子自己点着一颗烟，“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明天阿萍会回A市的单位，你看着办吧！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枪，当心兄弟们不饶你！”
……
晚上，燕子到我家来，见面就说我憔悴了，我说这几天老失眠。她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想你。我知道我在说谎，但是她不知道，于是她倒在了我怀里……但是，我一晚上都对她很尊重，因为我面对着的是她，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四

星期一，雨，很小，像雾一样，是我最喜欢的天气。
早上我看着燕子醒来，嘴角带着一丝甜笑。我对她说你走吧，她很吃惊的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不是你。但还好，我们没有做错事。于是燕子给了我一个特脆的嘴巴子，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我站在窗口看着燕子的背影，鼻子有点发酸，然后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雨，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上班迟到了。于是我打个电话给公司，请了三天假，说有点私事要办。我决定去A市。
A市是江南的一个小城，有点绍兴的感觉，四面环水，风光也算诗意了。萍儿在这个小城的一个中学教语文。我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便打了个的直奔她的学校去了。当我赶到的时候，她正在上课，讲的是文言文《陋室铭》，我站在教室门外看着她傻听了半天，有点回到初中的感觉了。当我正回忆的时候，下课铃响了，萍儿朝我走了过来。
“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萍儿脸上依旧带着我以前所熟悉的微笑。
“我正好到这出差，抽空来看看同桌的你不行啊？”我有点不知所措，“见你正上课，就旁听了一会，找找以前的感觉。”
“既然来了，就去我那坐坐吧，呵呵，你真走运，我刚上完最后一堂课。”
于是我跟着她到了她宿舍。女人的住处跟男人的就是不一样，整洁而舒适。
“真不错，你自己布置的？”我没话找话。
“瞎搞呗，马马虎虎。”她笑着说，“对了，你在这停多久啊？”
“三天！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没呢，这不刚下火车。”我打着哈哈，“怎么，有好介绍？该不会要留我在这住吧？”
“臭美！”她骂道，“你怎么就不能正经一点啊？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我男朋友那去住吧？”
“你男朋友……”我的心一颤，有点不大自然了，但马上又回复到常态，“不用不用，叫你男朋友看见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同学，还不得晚上趁我睡熟的时候把我给骟了？我自己找吧。”
“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得那么难听。”
她的脸有点红了，我看着不禁有点痴了。随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她说请我吃饭，于是我们到了附近一个情调不错的小酒馆。一路上，我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说话，仿佛有点心不在焉。
当我们点了几个菜，她笑着说：“我们喝点酒吧！”也不等我同意便叫了四瓶啤酒。
“叫这么多，想灌醉我？你有什么企图？”
她不说话，只是笑。等酒菜上来，我们低着头喝酒吃菜，气氛有点沉闷。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喝酒吗？”她首先打破僵局，我摇摇头。
“因为我觉得你有心事，可能喝点酒你会愿意说给我听的。”她又笑了，笑得有点狡黠。
于是，四瓶酒几乎都叫我给喝了，我有点醉了，我喜欢这种似醉非醉的感觉……
从酒馆出来后，我们顺着A市的一座人工湖的岸边走，路上几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追着我俩，她的脸又红了，对她们说你们看错了。小姑娘们挺精，缠着我，于是我没理会她在一旁拉着我，掏钱买了一支，然后送给她，告诉她这是我这么大第一次送花给女生，她说挺荣幸。她接过花问我你这次来不是出差吧？我说还真不是，我来是要做三件事。她问哪三件，我说第一件我已经做了，就是送出我生命中的第一支玫瑰；第二件事是对你说我爱你；第三件事是我要吻你！……
五
当时，街头一家音像店正在放郑智化的一首老歌：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象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枝头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
萍儿叹息着说多么好听的老歌啊；我说是啊，很久没听这首歌了。她说我有男朋友，你知道的；我说把他杀了。她笑了，说你这个疯子；我说我因你而狂！她说我男朋友对我很好；我说这是他应该的，我会对你更好。她说他很有安全感，我沉默了……
以前我总觉得时间的推移是如此的缓慢，但这次我惊叹于时间流逝之快了。三天的时光仿佛在一瞬间被我挥霍，而这三天对我来说却是终生难忘……
我完成了我的心愿，做了我想做的三件事，但是，我的第一次泡妞行动却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我惨败而回。
……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燕子在家门口等着我，回来了，她说。我点点头，问你怎么来了？她说我打电话到你公司，同事说你请了三天假，我不放心你。我说傻丫头，我难道会遭遇什么不测？燕子不说话，眼圈红了。我说别，我最不忍心看女生流泪。可是燕子却扑进了我怀里，泪水打湿了了的衣襟……我说进去坐会吧，别在外面哭啊，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燕子笑了一下说讨厌！
房间里一切如故，连被子都没折，燕子见了就骂我懒猪，就要帮我收拾屋子。我拉住她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她说挺好的啊。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挺没安全感的？她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我又沉默了，低着头点了颗烟，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双眼直楞楞的盯着天花板。燕子俯下身来，问你是不是讨厌我？我摇头说不是。她说你喜不喜欢我？我说喜欢。她说你骗我，那你为什么说不爱我？我说喜欢不是爱！她趴在我胸口哭了，我的心有点乱了，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别哭，象你这样的好女孩，肯定很多男孩追的，我只不过是个混蛋……她捂住我的嘴，说你不是！我说我真的是，我卑鄙无耻下流龌鹾而且内分泌失调，上初中就摸女孩子大腿，高中就跟女生上床……她很吃惊的看着我，我说没看出来吧，是不是隐藏得挺深的？她说我不信。我有点火了，骂道他妈的我就是这么一号人，信不信拉倒！她摸着我的额头，说你受什么刺激了，该不会病了吧？我说你才有病，我好好的！然后把推开她坐起来狠狠的对她说，滚！
燕子呆呆的看着我，泪水又涌了出来。我又不忍心了，柔声道我真的很累了，你回去吧！她仍旧盯着我的眼睛，盯得我不敢正视她。她轻轻的说我知道了，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了，而且真的不是我……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她说看着我；我只好抬头看着她悲伤而美丽的脸。她竟然笑了，所以你刚才说自己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对吧？我又点了点头。她说很为你高兴，你终于找到你所要找的人；我说谢谢！她说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对吗？我无言。那么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吗她在颤抖；我说你说出来吧。她轻轻的说吻我……
……
两个星期后，燕子给了我一张喜帖，她要嫁人了……





六

燕子嫁给了一个银行行长的儿子，据说那小子追燕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婚礼那天，我第一次看见那小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是的，冲他那德行，能娶上燕子真是他的福气。我把红包塞给燕子，然后对她说了声祝你幸福就走了，我不忍心看着燕子再次泛红的眼圈……
几天后我在公司辞职了，我想离开这个城市。我带上我仅有的七百块钱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大城市G市。不久，我进了一家台资的小型公司当总经理助理，我以为我跟萍儿的故事也许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我却总是做着以前那个梦，萍儿身着洁白的裙衣在我面前舞蹈，我依旧沉醉于往日的梦境之中，我终于知道，我这一生都无法将她忘记了。
于是我用喝酒和上网来麻醉自己。透过红色白色或者黄色的液体，我仿佛回到了在A市的那个夜晚，在郑智化苍凉的歌声中我吃了那朵玫瑰花，然后用颤抖而滚烫的唇吻了萍儿……而在网上我则沉迷于粗劣的黄色笑话，沉迷于在聊天室里勾搭自称MM的网虫……
我就过着这种自由而糜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阿波来了。
阿波来的时候一脸的疲惫，好象比以前苍桑了许多，他说他是被以前一战友骗到这边来搞传销，自个瞅着不对抽空溜了。我对他笑着说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然后拉着他去喝酒。
“想那么多干嘛，来喝，喝醉了就不烦了！”我冲着他喊，之前我已经喝了四瓶啤酒，舌头有点不利索了。
“我觉得你变了！”阿波冲着我乐，“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怎样啊？”
“你小子别瞒我，是不是心里有事？”
“谁他妈心里有事，你他妈心里才有事呢，给人骗了心里不甘吧？”
“靠，不就是钱倒霉吗？有什么呀？”阿波盯着我，“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会舒服点，你他妈的如果把我当哥们就说给我听听！”
“少来，我会有什么事？你他妈的有酒喝就少放点屁！”
“恼羞成怒了不是？”阿波也有点喝高了，“咱俩谁跟谁啊，上中学那会儿，咱俩没少交过心，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过我？”
“你有完没完，再他妈的啰嗦，我扇你！”我站了起来。
……
那一夜，我跟阿波打了一架，然后又搂着哭，都跟对方赔不是，于是我把心里的事都跟阿波说了，弄得两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挺悲壮的。一件事在心里放太久了，能够说出来，的确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如咱俩一块回去吧！”阿波对我说。
“回去？回去有用吗？”我看着他。
“不试你怎么知道没用？你好不容易找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这么放弃了，你不觉得可惜吗？”阿波说，“我觉得阿萍不错，为了她你不能这么下去了！”
……
几天后，我结束了我的流浪生活。回到家后我得知，萍儿也辞掉了老师的工作，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当会计，跟我在同一个城市了。
我忽然觉得，我们的距离被拉近了。



七

时间一晃便是半年，很快到了冬天。在这半年中，我断断续续的有跟萍儿电话联络，但每次我都以失败而告终。听胖子他们说，萍儿跟他的男朋友也散了，现在一大群男的在后面撵着她追，很有点我以前的意思。然后胖子他们又跟着骂我，说我这世上哪没好花好草的，愣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我摇了摇头说你们觉得我以前那样有劲吗？我认准了，就她了！
于是胖子他们就想着法子让我们见面，他们又搞了个聚会，这次是在一个情调不错的茶楼。茶楼很安静，有时候会有人在里面弹钢琴，显得一切都那么自然而闲适。我很早便赶到了，一个人都还没到，我叫了瓶啤酒默默的坐着，目光却拼命的盯着楼梯口……
萍儿来了，象一片云飘了过来，然后轻轻的坐在我身边。
“你好吗，这么久不见了？”她问，脸上带着一丝甜笑。
“不算太坏吧。”我苦笑，“你呢？回来工作还顺利吧？”
“还好，比以前忙多了。”她低下头，“你瘦了。”
“是吗？没觉出来，我倒觉得自己还挺有肉感的。”我觉得太伤感了不太好。
萍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还是爱耍贫。”
萍儿叫了杯柠檬红茶，我们就这样无言的坐着，喝着各自杯中的液体。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于是一口喝光了剩下的酒。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胖子打来的，说他们不会来了，叫我好好把握机会，我叹了口气说谢了，然后对萍儿说他们不来了，想成全我。萍儿只是笑，我有点尴尬，对她说，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
我们走出茶楼，外面很冷，我们并排走着，谁也不说话，只听见北风哗哗的响。
“听说，你前段时间去G市了，感觉怎么样？”萍儿首先打破僵局。
“去了几个月，觉得不开心，就逃回来了。”我说，“你呢，干嘛辞职啊？当老师挺不错的啊？”
“没竞争觉得生活枯燥了点，就辞了。现在，觉得充实多了。对了，你怎么会想到去G市的？”萍儿问。
“因为你！”我盯着她的眼睛……
接下来的，又是沉默。
……
“别哭，我最爱的人……”我轻轻的哼着这首歌。
“这首歌怎么听都是那么动人。”萍儿看着我。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夜晚。”我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在颤抖。
“我也忘不了……”萍儿淡淡的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远处的风景？”
“你是想说没有得到的就是最好的？”我看着她。
“要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的。”萍儿的眼睛有点湿润了，“从初中开始，可是你却……”
那一夜，萍儿在我怀里哭了，而后又象个孩子一样跟着我回了家，依偎着我的胸膛睡着了。我搂住她单薄的肩头，心里默默的想着“远处的风景”那句话，然后沉沉的睡去。我梦见想看一座大山后面的风景，可是当我历尽艰辛的翻过这座山时，却发现山后面的风景却是另一座山……
清晨当我醒来时，萍儿仍在睡梦中，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的泪痕。我摇醒她说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女友吗？她笑了，笑得如昙花盛开一般的灿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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