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兰格格应该是完全两种性格的人。比如如果我和她一起出去,在热闹的马路上我们同时看到一帅得让眩晕的哥们,然后我们一致认为,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扮一下自己,然后摇曳地,从他面前晃过。那时候兰格格会从她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个小化妆包,也许是粉红色,然后打开,再从里面拿出一专门装口红的小盒子,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我很可能就是背过身蹲下,哗啦一声把我包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然后终于在划拉三五下之后,找到我的口红。
但这不妨碍我们可以对帅哥产生同样的反应,或者说,不妨碍我们对生活中的小幸福,产生同样的感悟,甚至是,在我想述说的时候,在email收信人栏里,输入的是她的名字,然后把纸巾放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电脑屏幕,把心里的郁闷和压力,通过手指传达到另一端。
因为我的收信人,真的是一个很温暖的姑娘。时光并没有消磨她的纯真,只是添加了她对世事的理解和包容,她心里那块柔软的梦田,一直在生长着各种美丽的植物,有时候是原谅,有时候是同情,有时候是关心,还有,爱和更多的爱
收到兰格格邮寄给我的书,《先嫁书,再嫁人》。包裹从北京寄出,信封上整整齐齐贴了一堆邮票, 也没忘记在背面写上Paper bag is very “green” 。 当时我是笑了,有时候我也会背着那个写着one earth 的小布口袋去超市,在递过去我的小布袋子时,通常会收到收银员的微笑。
这是一本适合女孩子读的书,里面的细细碎碎,关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不能找到比序言中更好的表达, “因此她干净,她并不认为哪边是好的哪边是不好的,她只是经历着生活着。” 兰格格用她温暖的女性视角,细腻的笔触,告诉我们她经历的,生活的。而读者,从字里行间看到的,是一个喜欢去看事情美好一面,积极生活,爱别人也爱自己的姑娘。
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不是关于加拿大,不是那个叫卡尔加里的城市,是兰格格写到的十年前的北京。 我想我们是同龄人,她在北京有过的小女生情节,同样在我身体里滋长过。《看了两万公里的云》,我曾经也在飞机上凝视窗外,可是我再写不出那么淡淡忧伤却明亮的文字。 我也会哭,在爱人过来问是不是因为home sick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他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在飞机上我看着杯子里可乐气泡一个个炸开,想着一个个过去的,再不回来的儿时梦想, 我开始抽flavored cigar, 烟灰上整齐的圈纹如树干年轮,一直是比较消极的,我觉得日子就是这样会在吸气,吐气之间变成记号。但兰格格不同,她建议我去健身房,去挥汗如雨,去让自己的身体疲惫,而不是心灵。她没有怨恨,也很少沮丧。
向《黑夜的一百四十公里时速》问好,已经很久没干这件事情了。而我完全理解她当时产生“有一天,我会给自己买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的缘由。亲爱的,日子会慢慢变成糖,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选择它为零卡路里的。
我还喜欢里面所有她写的关于咖啡的片段,如果她同意我过滤其中关于经济和市场的部分,我想我符合她提到的关于starbucks对于消费群体的定位,同时也经常会看到在starbucks出没的穿着带着泥巴或者油漆斑点的建筑工人,一直觉得美国更土帽一些,按照他们自己的话说是down to earth,也许我可以由这个编造一些为什么自己越来越粗糙的借口。
她没有诉苦,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自己独自一人在异乡遇到的困难和艰辛。读到那段冬夜在车站等车,只穿裙子外套大衣却在冷空气里站了50分钟的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在后面加一个FUCK, 但兰格格没有,她有些轻描淡写地说这个经历,她太自爱自重,不会用抱怨换取怜悯。
兰格格说冬日下午她最惬意的事情是在壁炉边蜷在沙发里读书,我会选择看
我在车库发现海尔的小冰箱,藏在工具箱后面,“中国制造的耶!”
“我家里有很多东西是中国制造的阿,现在包括最重要的部分。”
我不知道兰格格的爱人会怎样对她表达,但这个根本不重要,向左向右,都能抵达幸福。
前些日子,兰格格答应寄书给我,还说喜欢我罗罗嗦嗦的白开水文字,我认真看完了,也认真罗嗦了。抛开内容不说,这还是一本很可爱的书,颜色插图都很女性化。如果我是兰格格,我会很为自己著有这样一本书而自豪,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把日子里的尘埃磨砺成珍珠,再把一粒粒的珍珠,穿成漂亮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