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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红堪。“菲比寻常”王菲2003演唱会。
我没有想到会在平安夜前一天的晚上和他在这里听她再一次唱歌。
第一次是在宁波。我毕业的那年暑假，和他在宁波汇合，在体育场门口用100元从黄牛手里买下了680元的贵宾票，近到感觉到她衣袂轻飘的香风。

100港元的票，我想就是去看看红馆也值得。
红馆的场地真好，入场的时候舞台正中是纯白微透明的纱幔围作一圈，在灯光的宠爱下幻出粉、紫、蓝等等缤纷，想象里面是公主的闺房。音乐骤起，纱幔飞舞着妙曼地落下，“我的天空……”王菲空灵的歌声破空而来。我正在纱幔的正中找寻她的芳踪，却见纱幔的圆顶平台缓缓下降，一身白色衣裙、头顶插着羽饰的王菲就在平台当中高歌。高高悬起的四向都有的大显示屏上，可以看到她又画了个惊世的状：眉毛之下颧骨以上全部是闪亮的银色，黑色的眼睫在当中扑闪。

我喜欢她的歌声，总是在空中如精灵般穿梭，在虚实间游走，优美或奇异的旋律、到位或怪诞的歌词，却在某个瞬间感觉心底某一处被击中。唱第二首《誓言》的时候，她把饰了白色羽毛的披肩脱去，白衣飘飘。我跟着唱，忽然很有感触。那年听她唱起这首歌，我刚刚走出校园迈出了人生中的重要一步。而此刻，再次听她唱这歌，我刚刚迈出人生的另一重要一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她不会跳舞，她只是随意地走动着，摇头晃脑象个逃课的孩子，而我就这么“歌不醉人人自醉”了。

个人认为，王菲的演唱会性价比是非常高的。2个小时里面，她极少说话，她不请嘉宾来暖场，她不请伴舞，她不报曲目，她只是陶醉地、投入地唱。她换装的时候，场上的音乐还是一样让人激动，而且总有灯光变幻和别样的舞台效果让你目不暇接。红馆的场地更是超一流的好，大大小小四个圆形舞台，每一个中间都藏有一到两个升降舞台，灯光一直在不停地制造效果，水波、条纹、渐变、花瓣、放射、勾边、透亮……感觉是眼界大开。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如天女散花，整个舞台都是金色的纸屑，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她那么真实，走到旁边的小圆时被过分热情的歌迷伸来的手吓了一跳，当时就尖叫一声，正在演唱的《人间》就停了好几句没有接上，四个保安连忙上前维持秩序。她换装时大屏幕在放《FAYE TO FACE2003特别写真》的拍摄花絮，她说：“我希望有天我不再唱歌的时候，你们都忘记我。”她话很少，结尾很简单地说：“谢谢大家来听我的演唱会，希望大家都愉快。”然后迅速地随升降舞台的下陷而消失，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华美的舞台，仿佛魔法时间到了，仙女就消失了。

歌迷都很热烈。这里没有碰到黄牛，开场前不到两小时去售票处买了票，倒数第二排。开始进场时觉得位子挺空的，还指望能坐到前面一点，结果到开场的时候九成的位置都满座。进门的时候就给一人发了两支明黄的充气棒，左右棒互敲还挺响的。音乐声里，满场的荧光棒随节奏闪烁摆动，每首歌结束充气棒的敲击声和尖叫声混作一片。《我愿意》刚唱完第一句，坐在我旁边刚才还很安静的他忽然长声尖叫，带起了满场的口哨和尖叫。他就一番得意万分、此行无憾的神色：）散场的时候，意犹味尽的歌迷把充气棒放在地上一踩，踩爆的声音如鞭炮声，在红馆内此起彼伏，但阿菲始终没有再次出现。


2003/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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