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日子(4/23-5/19)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浪得虚名发表时间:2001-05-20 11:54


5/19

很早就被楼上装修的巨响吵醒,可看见窗口斜斜射进来的阳光和飘浮在阳光里细微的尘粒,心就安静了下来,巨响退隐作背景音乐,像是比约克在《黑暗中的舞者》里,在机器大工业的喧嚣声中体味出节奏一样。

骑着车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午后有些热度的阳光把梧桐树影投射得恍惚而不真实。红绿灯在闪烁中见证着人来人往,都是偶然,都是枉然。

隔着玻璃看路人,看他们微动的嘴唇和复杂的表情,看他们的欲望飘在空气里,看流动着的生活。

趴在阳台上。黄昏天边的云泛红。夜一点一点渗进来,城市溶在夜色里。默默地看呵,虚度一个周末。

5/18

在Office多喝水的好处之一是:你获得了定时去WC的免费生物钟提醒。对于一整天八小时都懒在座位上的人来说,这看似有限的运动其实是太必不可少了。

这种情形有点类似于古代的沙漏:只不过一个漏的是沙,一个漏的是水;但归根结底都是时间的流逝。以自己为例,一天第四或者第五次去WC的时候,往往离下班就不远了。

衡量距离,一样有另类的方式。

比如对这位Office Lady来说,你告诉她从淮海路到虹桥友谊商城大约有七公里时,她会迷惘地看着你。可是如果你说,这点路是差头不堵时开18块的话,她马上就会明白。差头的价钱是她衡量距离的尺度。

世间万物,在各个不同的人眼里,也有着不同的衡量方法吧。

5/17

谭校长又要来上海开演唱会,想想有点心动。想当初是多么喜欢校长的歌啊--呵呵,想当初,俨然是怀旧的句式,我们已经有旧可怀了麽?也许。

那些青涩的日子呀,歌声是从晚上六点的《上录音乐万花筒》里飘出来的,或者是从七块九一盘的引进版磁带,再或者,是从十块一盘用Sony或者TDK翻录的拷带里飘出来的。那时的歌是《爱在深秋》《你知我知》,是《曾经》《雨夜的浪漫》,是《水中花》《情义两心知》......那时候,我有一本抄歌词的小本本,里面都是那些风花雪月呵。

最深刻的记忆,是在高二学农的时候,曾经在全年级四五百人面前唱校长的《也曾相识》,那时紧张的心情如今已然淡忘,但那歌的旋律,依然记得。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5/16

家附近没有什么大卖场,除了两公里外的家乐福。家乐福的东西算不上有多便宜,但是每次去还是会忍不住买回来一大堆不那么有用或者吃也吃不完的东西。基于这个原因,我采取了两条颇为有效的措施:一是减少去家乐福的次数;二是尽量在饭后去采购,这样一来短期欲望不会对中长期的欲望产生影响。

比如今天晚上,我就是在吃得饱饱的状态下去的。先是三楼,直奔要买东西的货架,拿好了电蚊香片和润肤霜,计划外的支出只有一把30cm的直尺,4块2。下到二楼。扑面而来就是一个特价柜台,拿了三包布丁和一包巧克力威化饼干,转身看见买都乐送茶杯,算了算26块1.8升,还算便宜呀,就拿了一桶。准备去付帐的路上,路过卖洋酒的柜台。Absolute的伏特加瓶子好诱人,不过我不爱喝。咦?那瓶喜欢的Gordon's Gin只要68耶,呵呵,就这样——晚节不保。还得去找配金酒的汤力水,什么Budget见鬼去吧。

5/15

脱了眼镜看窗外,夜是一些光,一些跳动的颜色,一些流动的影。肉眼,最自然的看的方式,看到的却是不可思议的幻。

夏天快来到了。空气是潮湿的,气压低,稍微活动一下,便出了汗。

一天天,没有什么不同。八点半闹钟响,九点二十在公司大楼的电梯里。泡茶,收伊妹儿,做每天一样的工作,匆忙的午餐,偶然昏沉的午后,突然忙起来的下班前。晚上要么回家上网,要么去念法语。周末,便是和老同事吃饭玩耍。

有时想,自己好象是喜欢这样有规律而平淡的生活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么淡淡的。另有一些时候想,生命不该就这样虚度的啊——于是去买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聊以自慰。

5/14

难得星期一如此神清气爽。自然地醒来,才八点二十。闹钟都没有响。起来边听音乐边闲闲地吃佳得乐和一个面包。

上午很空。玩朋友发过来的一个游戏。一个叫什么伯格的先生,总是那么容易就会摔死,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重生里改变他的宿命。比如,为了他出门不被车撞死,你得预先改变地上井盖的方向——它告诉你,生命不过是一连串的偶然,而作为我们生命游戏的Player,不知正躲在天堂里的那间Office里窃喜呢。

快下班的时候,才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最后发出了交差的Email后才发现Spelling Check没有查出一个拼写错误——因为它错误成了另一个词。呵呵,过于依赖科技的结果就是如此。

晚上和王老师在美琪看青艺的话剧《居里夫妇》,中规中矩的轻喜剧。

5/13

一个明晃晃的星期天。十点多就爬了起来,边刮胡子边上网边烧开水边听音乐。

下午去虹口区图书馆看电影101工作室放的希腊电影因为是一部既不色情又不暴力的1969年的“政治电影”,所以观众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多。感觉上似乎音乐不错,其他也不觉得什么。早退一刻钟,赶回家看中国对印尼的足球。

0:1的上半场把人活活吓了一跳。还好祈宏下半时的出场盘活了中场,12345,五个进球总算使得阴沟里没有翻船。

想起有书要还,于是趁着黄昏去上图。华灯初上的淮海路,很亲切。顺便去季风兜了一圈,买了本新的《读书》便老实地回了家。新的一周又要开始啦。

5/12

晚上看德甲倒数第二轮,拜仁对凯泽斯劳滕。前者要争冠军,后者要联盟杯的一个席位。开场,凯泽斯劳滕就给了拜仁一个下马威,1:0保持了一个多小时。可钢铁般的拜仁不断地努力着,潮水般的进攻预示着板平比分只是时间问题。可时间不断流逝,是折磨。

可上帝在他们一边。是扬克尔,接得边路完美的传中,以一个射手特有的敏锐和直觉,把球送入大门右下角。 凯泽斯劳滕徒呼奈何之余,继续地顽强抵抗。可奇迹,还是在最后一分钟发生了,因为上帝,在拜仁那边。

齐格勒,这个刚刚上场一分钟的幸运儿,第一次触球就是致命的,那脚凌空抽射是如此快速而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和他的队友都楞住了。时间完美地凝住了几秒。随后,是疯狂的庆贺。我们看到希斯菲尔德孩子般地跳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感受足球的喜悦。是奇迹,也是不断努力的代价。坚持,总是值得的。

5/11

四月的《读书》里有一篇有趣的文章,用一个虚拟的例子引出了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这个社会科学研究永恒的主题。

这个例子是这样的:“一组五位探险者困陷在石洞中,他们已知洞外救援工作正在紧张进行,但需要十余日方能打通。而此时他们食粮已尽,无法维持到救援成功的时刻。唯一的办法是牺牲成员之一,食其肉以延生,以一死以拯救四条生命。”

看到这样的命题,很下意识地想起了少时多年受到的教育:“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然而在这个例子里,这样的服从竟显得如此残忍,以至于教人陷入了怀疑。而问题的另一半在于如何选出那个人,取决于这个集体的制度是如何工作的?

这样的问题想想挺好,虽然想不出答案来。

5/10

下午五点。当我在马桶里顺利地拉下一段成型的大便时,在刹那间理解了母亲顺利产下一个四肢健全的婴儿时的那种欣喜。她喜悦的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我高兴的是那宛如小橡皮松了的水笼头一样的“肚皮拉”终于到达了它的终点。

为了把生病的福利利用到底,我高兴地喝了剩下的半锅白粥,喊了一辆TAXI去上法语课。北京路正为迎接那“阿——呸”会议挖得不成样子,只好从长寿路开。正值下班时分,到处是乱穿马路的人和乱抢车道的车,差头司机用有节制的粗话回赠他们,并不时从身边的车窗吐出一两口飞痰......

坐在后座的我看着远处天空的晚霞发呆,突然发现今天天很蓝,红红的晚霞有点羞涩地红着。

远方,总是美的。

5/9

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最大的好处在于自由。自由地生活,无须顾及父母的眼光,诚实地对待自己。可以穿着睡衣甚至什么都不穿地四处游荡,可以在半夜里歌唱,或者上网。还可以约三五知己饮茶打牌,嬉笑怒骂......可以在偶尔回家的时候让父母感觉你的好——距离产生美。

一个人住最惨的莫过于生病的时候了。比如昨天。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从下午到晚上一连拉了六次,晚上还不识时务地照样骑车去上法语课,结果回家后便难受得不行,浑身发冷,口干舌燥。只是想喝一杯水,也只好自己爬起来倒,很无助的感觉。

洗了热水澡,睡了一夜,早晨起来开始呕吐,不过吐完了倒也舒服了不少,看过医生配了些药,下午又睡了四个多小时,现在感觉好多了,于是忍不住起来上网,该算是一种特别的心理疗法吧。


5/8

[东主有恙,暂停一天]

5/7

七天长假一晃而过。为了使假期看起来劳逸结合,昨天下午和老同事们约在沪南体育馆打球。说是打球,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像不过是想借个理由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罢了。

于是,打了个把小时球以后,大家便开始在一旁讨论到哪里吃晚饭。我们的规则是:在否决别人提议的时候,要提出另一个建议。但这建议往往短命得很,很快就被那些很作的男人女人们否决了。只好随便乱逛着觅食,最后找到一家新开店,大家在身体疲劳的状态下就此作妥协状,找了张桌,坐下。店堂很亮,菜也挺好,只是没有什么特色。不过大家可以一起谈天说地,倒也甚为快乐。

在略显嘈杂的大堂里,忽见小麦朝着王老师喊:“王老师!”王老师正欲抬头,不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王老师身后的那位老者,朝小麦热情地一笑,并且挥了挥手。于是,很多人都认出了这位黄老师,原来是滑稽明星黄永生是也。真是巧。

5/6

长假的最后一日。下午先去看达利的画展。展厅布置得很有水准。毕竟是大师的原作,油画上都加了玻璃框。所以整个展馆布置得很昏暗,一方面契合了“魔幻”的主题(严格来说,由于“魔幻”一词在文学上另有所指,用来描述达利的画作未必妥贴);另一方面也将画面可能有的反光减少到最低限度。

从参展的八十多件作品来看,油画的比重偏少,其中一些还是超现实主义前作品,有浓重的立体主义的味道。一些较小的随意画在水彩纸反面的铅笔画和草图倒也不失趣味,一些灵感的火花都可以在其中寻着踪迹。这个展览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多媒体。底楼展厅一角有以幻灯片形式播放的达利画作,他和法国导演布努艾尔合作的电影《一条安达鲁的狗》也不断滚动播出。

临走的时候买了几张达利的明信片,很漂亮。

5/5

一夜春雨,气温骤降。一觉睡到中午时,天依然阴着。

先去大昌烧味吃了午饭,然后乘57路去刘海粟美术馆看上海青年美术大展。也许是雨天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达利的那个画展吸引了多数人的视线,刘海粟美术馆里的观众出奇的少,大概十来个吧。与两年前相比,本次画展油画的比例很高。即使是水墨画,也出现了较新的体裁,而不局限于山水花草。另外一个教人印象深刻之处是互联网时代在艺术上的反映,一些作品上出现了网址和Email地址,另外一些则以大量的0和1比喻数码时代的到来。

看完画展回家看甲B联赛,根宝的队还是客场不胜,又白白错失了做领头羊的好机会。

晚上看有个女同事出席的相约星期六,有熟人出现在这类节目里总是件有趣的事。发现那个女孩在镜头前还真不错,突然想起以前一起工作时,她早上还给我买过我最喜欢的粢饭糕呢,真是个好人呀。

5/4

爽朗的春风,明媚的阳光,这样的好天气呆在家里好象是犯罪。于是,去了同里。同里是离苏州不远的一个古镇,可以当天来回。我们赶着坐上八点从八万人体育场开出的班车。

五一假期,游客不少。出发的车坐得满满。一个小男孩不断给他的父母出着稀奇古怪的智力题,兴味盎然的样子。公路很通畅,到同里的时候,只有十点。

先逛了大名鼎鼎的退思园。那些如织的游人呵,让人没有了哪怕退一步的余地,那人群里的思,是没有了可能。陆续看了几个景点,又随意走了一片居民区,午饭时间到了。点了有名的蹄胖,河虾,水面巾和臭豆腐。饭饱之后继续革命。最后找了一家有听评弹的茶楼,泡了几杯茶懒掉了下午时光。

回上海的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看到徐家汇教堂顶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

5/3

趁休息日重看几部电影。

先是库布里克的《闪灵》。记得十年前曾看过那部电影的录像带,当时感觉恐怖极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库布里克是那样有名的大导演呢,只是兀自沉浸在恐怖的气氛里。在今天看来,其恐怖是打了折扣的了,不过从电影的角度看,还是有让人心头一动的镜头。

随后看《Run, Lola, Run》。看那个金头发的女子飞奔着改变自己和他人的人生。最大的发现是开头两段间隔时罗拉的濒死体验——一段有关爱情的对话。一段理性的质问,道出了爱的非理性。

最后看《新桥恋人》。前些日子在电影院看过同声翻译的原版,如今在看DVD,还是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尤其是流浪艺人喷火,以及Binochi在水中划版的两段,极尽华丽之能事,的确是爱情电影的经典。

5/2

[今天留白:)]

5/1

下午路过梅陇镇Isetan,那里正在进行“让我们野一次”的“城市模拟野外生存”的活动。只见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准备从二楼高的一个陡峭的纸板坡上滑下。

他站在边缘,手中握着缆绳,像是在作最后的准备,又像有点犹豫不决。Isetan的各个楼层都聚满了观众。在一阵鼓噪声中,小男孩开始下降,有点象MI2的排练场。

开始,那男孩几乎像是跌下去的,跌下几米后变成了没有退路,于是一切便顺理成章。观众为他的勇敢鼓掌。正巧我在和老妈上电动扶梯的时候碰见他,老妈问他感觉如何,害不害怕,他笑笑摇摇头,跑开了。

房产商不妨考虑开发那么一幢公寓,住客们都用缆绳从窗口爬回家,没有电梯,没有门。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帐篷。那套公寓一定会卖的不错吧,我天真地这么想。

4/30

一连几天阴沉沉的,怀疑老天是不是想把所有的阳光都积攒到五一假期呢,奇怪。

自从互联网来到中国以后,五一两个字因为和“我要”谐音,于是成了欲望的代名词。51Job呀,51Marry呀,51eat呀......一抓就是一大把,不过好象没有一个叫51劳动网的吧?有麽?

五一节干什么呢?这是一个问题。记得去年五一是参加公司到云南的旅游,那些人群呀,正是叫人想起来也害怕。要么躲在家里看那些看不完的DVD和书?听起来又有点象虚度了。

还是象往常一样的吧。睡睡懒觉,看看书和电影,也许去短途的那个小城市兜一圈,天气好就出去随便逛逛。是不是又会被说是小资了呢?

4/29

雾蒙蒙的天气气压很低,感觉闷热。中午在中信泰富和以前的同事们一起吃饭,许久不见很亲切。看见仪表堂堂的小舅妈,可能我离开以后,已经没有人那样叫他了吧?

吃过午饭,去“银发大厦”办养老金转移的手续,想想我们的父母可能一生都在一个单位里工作,而我们这一代,两三年跳一次槽已经是家常便饭。

三点开始看足协杯。虽然上海两支球队不幸地统统败北,比赛的过程倒也不失娱乐性。其实输了也挺好,可以专心踢联赛。内存小的球队只得如此。

晚上先和北京衣食论坛的几个朋友在谭鱼头吃火锅,然后去给两只猫拍靓照,猫可不象人那样听话,而且也不会念茄子,所以只能误打误撞地拍。差头开在高架上回家的午夜时分,突然发现上海的夜,很美。

4/28

下班约了老妈在大食代吃晚饭。点了喜欢的什锦米线,推荐老妈吃了叉烧云吞面。因为分开住的缘故,很少回父母那里吃饭,正巧这几天老爸出差在外,外婆又懒得烧复杂的菜,于是才有了这个特别的“约会”。

想想半夜可能会饿,于是去楼上的葡吉买了几个西点,再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雨已经下得很大。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早晨是看不出什么征兆的,甚至还有足以误导人的灿烂阳光,可到了下午傍晚时分,往往就在几十分钟里天就骤然变了脸。

老妈和我一样,也骑车,也不喜欢带一件备用的雨批。看雨似乎没有减小的趋势,我们只好再回楼下去百佳买雨批。我说家里有很多雨批都是我买的,老妈笑了,她说是啊是啊虽然多,但它们总不能出现在适当的时候和适当的地方。

后来想想,其实和老妈挺象的。

4/27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的缘故,这个周末没有了周末的气氛,可那是为了五一节的长假,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物质不灭,世界本就是付出一些得到一些的游戏,死了的时候,一切都会变成零。

不知怎么又写到了死,会不会是雨天的缘故。早晨还阳光明媚着,下午怎么就下起了大雨?没有带伞,因为没有听天气预报。淋湿,是懒得听天气预报的代价。

有时想,世界会不会是按照复式记账法(double entry)建立的呢?上帝应该是一个CPA吧,他借记“生”的时候是不会忘记贷记“死”的,死是我们的所有者权益,而生,每个人会按照不同的年限摊销,直到死的那一刻。这样一来,你或许就能理解村上春树的那句话了:“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4/26

慢慢发现了早晨的美。多少日子了,在沉沉的梦里虚度了早晨灿烂的时光。朝阳,是一种初恋般的暖,有一些眩目,象一个被现实延续了的回魂觉。

先,是隔着阳台上的玻璃窗看赶着上班的人群,声音被剔去。喧嚣因此具有了沉静的特质。

再,开着收音机听音乐早餐,穿鞋子,锁门,给电梯阿姨一个微笑,看看空空的信箱,打开有些生锈的环形锁。

有阳光,一切就美好起来。于是,在本想溶进那隔世的沉静却误入尘世的喧嚣时,也可以很坦然。红灯,绿灯。电梯灯的闪烁。打卡机。Office。

没有声音地Start Windows,先看看有没有谁发来了有趣的游戏,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

4/25

上班第三天,我的Dell电脑总算运了过来。结果刚一开机,就吓了一跳。这个显示屏似乎有点毛病,泛出一种黄,类似于那些故意做旧的老照片。那个Dell的小伙倒也处变不惊,显然对于他这只是个经常碰到的小Case。我正纳闷他有什么妙计,只见他象变戏法一样从背后又拆了一台显示器,结果:正常。

突然地联想到我拍照。其实我每拍100张照片,差不多有70张是要扔掉的,而剩下的三十张里往往有比较不错的东西。

美好,有时是建立在大量的舍弃之中的。

只要丢掉你不要的,抛弃那些不好的,一切就会很美好——无论是电脑,照片,男人还是女人。

4/24

早上到Office,傻乎乎地不晓得如何打卡是好,又是一个第一次。

第二天没有什么特别,更加习惯了周围的环境,名字也能多叫出一些,不过张冠李戴还是常有的事。

慢慢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你常常会听见一些Jargon,让人如坠雾里,比如很多东西都是用公司开头三个字母组成的复合词,还有一些是约定俗成的英文词组的Initial,有些你以前可能听说过,有些则不然。常常有人谈及企业文化什么的,我想,一个企业的文化是不是也反应在她独特的话语系统里呢?也许吧。

下班拿着雨披出来,天却兀自阴着。想到昨天淋得湿透的狼狈模样,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成语:“天意弄人”。怀疑:弄是不是调戏的意思呢?

4/23

早上七点五十,没有闹钟,没有电视的巨响,我不可思议地自然醒来。又要开始朝九晚五的工作了,生物钟好像也跟着自然而然地调到正好。

到南京路的时候,正好九点。听见钟声响,到人民广场才9:10,知道今天得太早啦,可总不能第一天就迟到吧?电梯,Office,一切都似曾相识。陌生的脸,开朗的笑容,一切又似乎不曾见过。

在有着宽大玻璃窗的会议室,一个个叫着Sally或者Harry或者Sandy的人跑来向我介绍公司的种种,后来知道,这样的见面活动竟然有一周之长。

我可怜的电脑和电话还没送到,于是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上随便看看,一晃就下了班。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管它呢,还是骑上脚踏车回家,淋得象个落汤鸡。大虾打电话来问第一天感觉如何,我说:Like a virgin.

[注:上述文字均首发于我的个人网站
http://btr.web.sina.com.cn/view/mai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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